要瘋了,我拼命逼自己忍,逼自己不要去打擾你,我拼命跟自己說,我只有長大,只有考上大學,有個好前程,能養得起家負擔起一個家庭了才配得上你。”
“老師,你真狠,當年一聲不響就走,任由我面對天崩地裂,現在,我找過來了,你卻和另一個男人……”
“對不起,董家聲,我……我對你是老師對學生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陶悠悠咬唇,強壓下不忍說:“我那年那樣說,只是……”
“只是敷衍我,怕我不上學了是不是?”董家聲忽然笑了,笑聲蒼涼空茫。
他這麼笑著陶悠悠更慌,心臟疼得都快爆裂了。
夜色更加深重了,蒼茫茫像大霧籠罩,陶悠悠很想把董家聲抱起來摟在懷裡,摟得緊緊的,給他以安慰,低聲細語使他不再悲傷。
可是她不能。
董家聲在她心中一直是那個大男孩,是晚輩,是她的學生,而不是愛人。
“董家聲,你試試把眼光放到同齡的女孩身上好嗎?她們比我活潑比我漂亮,你對我只是一時的迷失,只要接觸別的女孩子,你就會把我忘記的。”陶悠悠顫聲說。
一時的迷失?自己這三年為了她成瘋成魔,她卻以為自己只是一時的迷失!
像是被釘上死刑的絞架,有剎那間董家聲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心臟的窒息令得血流停滯,麻痺的痛楚從心尖向周身體瀰漫,一點一滴殘忍頑強。
他說不出話,他不敢說話,視線裡一片暗黑,過去三年的孤獨煎熬在此刻更加觸目驚心。
她會離開自己,像三年前那樣,一聲不響離開,這回,她一線希望都不會給自己留。
因為,自己已經長大了。
不!決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身邊再度離開。
這一次離開了,她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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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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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也不哭了,死一樣的沉靜,陶悠悠惶恐地說:“董家聲,你以後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的,你別傷心了好不好?”
怎麼可能不傷心?
可是,只有顯得不傷心,才能讓她不會驚惶地逃離。
董家聲輕輕地蹭擦,悄悄地蹭去眼角臉頰的淚水,而後,緩緩地抬起頭,璨然一笑,朗聲說:
“誰說我在哭了?”
“你在騙我?”太意外了,陶悠悠愣住。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老師你沒聽過嗎?”他笑著說,眼睛亮晶晶看著陶悠悠。
怎麼回事?陶悠悠腦袋當機思維短路,回不過神來。
“對不起老師,給你造成困擾,我向你道歉。”董家聲站了起來,笑吟吟朝陶悠悠鞠躬,“老師,我以前的確是喜歡你,可後來就淡了下來,只是我不願意放棄年少時的夢,我想,你如果還能接受,那就在一起,如果不能就算了,我剛才是在試探你。”
“你是在捉弄我?”陶悠悠周身脫力,按住胸口跌坐地上。
“不然呢?老師你自我感覺太好了,憑什麼以為漫長的三年我的心還系在你身上?”
“混蛋!”陶悠悠氣瘋了,站起來一個飛毛腿踢過去,罵道:“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嚇得不敢回老家?”
董家聲大笑著跑開,笑聲開朗活潑,在夜風裡傳得很遠。
“喂,你等等。”陶悠悠大喊追上去,卻沒追上他。
他沒有喜歡自己,那綴學跑正泰來幹什麼?陶悠悠不解,想請齊中天幫忙分析,轉頭一看,哪還有陸虎的影子,齊中天不知何時已經開車走了。
陶悠悠這晚睡了三年來最香甜的一晚,天亮後她忽然間又覺得,董家聲是欲蓋彌彰忽悠自己,他沒有忘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