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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真小。”齊中天說,拉過陶悠悠兩隻手包裹住給她揉…搓取暖。
這算什麼?職場性騷擾還是關愛?陶悠悠心煩意亂,用力往回抽。
“拉你的手就不行?等下怎麼在那小子面前演戲?”齊中天笑,聲音沒有慣有的冷硬,溫柔透骨,一面說,頭部湊近陶悠悠,低聲說:“難怪那小子喜歡你,真誘人。”
他沒直說,陶悠悠也知他說自己哪裡誘人了,又羞又怒,又有幾分竊喜,種種情緒交織,不覺眼光迷離,凍得發白的臉頰露了香軟的潮紅。
“等會在那小子面前這樣子就行了,保證他肝腸寸斷生不如死。”齊中天鬆了陶悠悠的手,陶悠悠還沒回神,車子已點火開動了。
正泰園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園區外卻沉沉暗暗,行人也很少,冷清和繁華一線之隔,天壤之別。
董家聲在正泰園區外馬路的轉角處站著,高挑的身影在冷寂的夜幕中更加瘦削,孤獨落寞,陶悠悠眼睛被刺疼,兩隻手痙攣抖搐不停。
“如果不想跟他好,就鎮定。”齊中天沉聲說,車子緩緩朝董家聲靠了過去。
車窗玻璃降下,陶悠悠看到,董家聲看到她和齊中天一起前來時,身體像被重物撞擊一般劇烈地晃了晃,清亮的眸子裡炸裂開令人窒息的痛楚。
陶悠悠喘不過氣來,雙手胡亂抓著,茫然間一隻溫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手,熱氣密密實實包裹了她。
“董家聲是吧?”齊中天從駕駛座俯過身來,一手緊握著陶悠悠的手,一隻手溫柔地幫她攏圍巾,眼睛看著董家聲,和氣地說:“悠悠說你是她學生,難得在他鄉遇上,到我們家來做客,怎麼樣?”
陶悠悠聽到心碎的聲音,清晰的、電擊般的崩潰力度,董家聲高昂起頭,許久後才下視,倔強地盯著她,眼眸裡是絕望到極點後垂死掙扎的求懇。
陶悠悠無法回應。
齊中天輕笑了一聲,給陶悠悠攏圍巾的手往下而去了。
陶悠悠懵了,腦袋陷入迷離缺氧的狀態,他在撫弄她的腰線,當著董家聲的面,情…色而猥…褻。
董家聲嘴唇哆嗦,忽地轉身奔跑起來,瘋狂的風疾電閃的奔逃,衝出幾百米後,銼鏘弓弦斷崩似整個人撲倒地上,陶悠悠看到,慣性使他的身體仆倒地上後還朝前衝滑了一下。
“董家聲……”陶悠悠慘切大喊,不假思索就去拉車門。
“別下去。”齊中天按住她:“不想和他好,就狠心點,別給他任何希望。”
她無法狠心得視而不見!
她親眼看著他一點一滴的變化,看著他從少年長成青年,看著他從青蔥稚拙走向成熟優雅,他是她的牽掛,是她的驕傲,是她教師生涯的成就和見證。
陶悠悠拼命掰齊中天的手,掰不開,就低下頭去,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齊中天鬆開手。
董家聲撲伏地上的身體在顫抖,猶如秋風裡枝頭的最後一片樹葉,陶悠悠心慌意亂,蹲下去語無倫次說:“董家聲,你別哭……我……”
我怎麼呢?陶悠悠說不出來,她無法許諾出就這樣不離開他和他好。
董家聲趴著不動,身體先是痙攣似地抽搐,哭泣聲極力壓抑,接著,腹腔裡震盪開慘切的落入獵人陷阱瀕臨死亡的幼崽似的哀嚎。
“董家聲,你別這樣。”陶悠悠忍不住也哭了,她覺得自己是罪人,這個孩子的痛苦是她帶來的。
“老師,你認為我該怎麼樣?你親口允諾我的,我考上大學後你就主動來找我,可你現在……”
“老師,我知道你顧慮著我們的身份,你覺得我還是小孩不可靠,所以這三年,我沒打聽你在哪沒敢打擾你,我忍得很難受,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