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心中,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
朱平安拍拍自己的胸膛,“你不妨捫心自問,如今的你在那些流寇中還呆的下去嗎?每日裡燒殺千里、縱橫快活,卻都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我也知道,你們也是逼不得已,官逼民反,實在沒路可走才會聚眾造反。可既然要造反,便去堂堂正正的大興義師、救民於水火。難道像張獻忠這樣姦淫捋掠、動輒屠城、血流成河、以人肉為食便是義軍所為嗎?你自己說說看,你的這個義父還當得起義軍首領這個名號嗎?”
朱平安拍拍李如靖的肩膀,“遇到艱難的選擇,不妨問問自己的本心,到底哪條路才是心底裡最想要走的,就算走錯了,也問心無悔,大丈夫行走天地間,不就是求得一個心安嗎?”
李如靖一下子被朱平安的一連串早已有了答案的問題問懵了,良久,他的喉頭艱難的蠕動了兩下,痛苦的神色也漸漸舒展開來,徑直跪倒在朱平安面前。
“自今日起,李如靖已死,世間便只有李定國這個人,定國願以七尺之軀,隨大帥征戰天下,雖死無悔!”(未完待續。。)
第三十四章 登州三主任
登州的局勢迅速安定下來。四衛兵變本就是冒險之舉,各衛的軍戶士卒原本就沒有什麼主見,主要是朝廷拖欠糧餉多時,軍心本就渙散,被四衛軍官一鼓動,這才準備鋌而走險。
但還未來得及發動,四衛軍官已然是被殺了大半,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更是一個也沒活下來,躊躇之間,登州都司的兵馬已經兵臨城下,雖然人數不多,但盔甲兵仗卻是誰也沒有見過的精良,更是運來大批的糧草軍餉,聽其將領言道,新到任的副總兵大人就要整頓軍務,分發土地給一眾軍戶,士卒們本就是為了一口飽飯,一筆餉銀養家餬口的,此時自然是萬分願意。
登州四衛,原本應有兵馬兩萬餘人,但上報都司衙門和兵部的軍冊早已是和實際人數相差的太遠。經過了數天的清點,四衛的實際兵力加起來還不到九千人,刨去老弱病殘,只剩下五千人。但其背後的家眷卻達萬人,情勢不容樂觀。
從中都帶來的資財,朱平安已經拿出一部分作為安撫登州兵馬之用,接下來,便要將原本被一眾軍官侵佔的大量土地發還給軍戶,山東這兩年也是接連大旱,今夏更是滴雨未下,眼見著收成還是無法保證,少不得又要朱平安花費銀子購買糧食以敷使用。但這樣的確不是長久之計,便是有座金山也遲早會被掏空的。
湖廣的戰事依舊不溫不火,張獻忠利用地利與官軍周旋。楊嗣昌統領十萬大軍四面圍堵,雖然打贏了幾次打仗,卻是始終未能傷及張獻忠、羅汝才的主力分毫。
北直隸、河南、山陝也是大旱,楊嗣昌十萬官軍的人吃馬喂主要依靠漕糧和這些地域的供給,但物資運輸卻是越發的艱難。情急之下,楊嗣昌做出了一記昏招,上疏朝廷,要求再次增加加捐助餉。奏章傳到內閣,周延儒不動聲色的將皮球踢給了崇禎皇帝和司禮監。眼看著滿清又在關外蠢蠢欲動,意圖攻擊寧遠、錦州一線。崇禎皇帝只好咬著牙答應了楊嗣昌的請求。一時間。民怨沸騰,京畿、河南、山陝一片動盪。
孫傳庭倒是接納了朱平安的意見,沒有再堅持入京面聖,而是將家眷一股腦的送進了京城。自己則帶著百餘名親隨到了陝西。積極聯絡當地豪強。開始編連民軍團練,聲勢不大,卻做得有聲有色。憑著朝廷勉強擠出來的二十萬兩銀子,愣是組建了一支萬人的兵馬,以戰代練,開始四處征剿小股的流寇。聽朱平安的建議,李自成有很大可能已經秘密潛回山陝,孫傳庭也開始派兵私下尋找,但因為兵力太少,因此一時還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相比之下,山東的局面還算穩定。為將士請功的奏摺以及彈劾登州四衛一眾軍官貪贓枉法、掀起士卒譁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