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三娘故意假作吃驚道:“幾日前,我與師嫂去五嶽樓,也撞見一位小官人,難道便是高小衙內不成?”
陸謙暗笑:“這女子還不算太笨。”當下亦做驚訝道:“果真如此時,那救教頭便更有把握。既然小衙內鍾情於小娘子,那般心意,便是鐵石人,也告的迴轉。便須由小娘子出面與衙內對付,方可教衙內去與教頭求情,太尉甚愛衙內,定然可抬手放了教頭出生天。”
林娘子和三娘對望一眼,心內均想,果然如此。三娘道:“那日不知是衙內,小女子還冒犯了衙內,只恐惡了面相。”陸謙道:“卻不是這話,但我看衙內整日對小娘子畫影長吁短嘆時,便是十分情義,並無半分嫌惡,想來那冒犯之罪定然未在心上。只消小娘子去求告一二時,衙內必定相幫。”
三娘輕咬紅唇道:“為救師兄,但聽虞侯吩咐。”林娘子卻泣道:“三娘,那日見那衙內行止不端,你去只怕失了清白。”陸謙忙道:“高太尉乃當朝重臣,門風嚴謹,豈會那般無狀?退一步說,衙內心慕小娘子,而且衙內尚未婚配,看小娘子妝容也是尚未出閣,若能與太尉府成一段姻緣時,也是高攀了,何來失了清白之說?”
林娘子暗想:“這陸謙一張嘴、一副心思果然七巧,若非三娘有言在先,連我都差點被說動。”當下陸謙又勸說幾句後,林娘子方才勉強答允,但再三囑咐,若不與婚配之事時,定要將三娘完璧送回。陸謙自然是沒口子答應,卻心內暗笑:“但入了太尉府時,豈還能完璧而歸?”
當下三娘教陸謙稍後,回屋換了衣裙,整理了妝容後出來,便跟著陸謙往太尉府而去。林娘子與錦兒按三娘吩咐準備不提。
卻說三娘跟著陸謙到了太尉府內,陸謙引著三娘到了後苑衙內居所內,高衙內見果然請得那絕色小娘子來時,頓時眉花眼笑起來,便吩咐左右擺佈下一桌酒席,先請三娘入座。
三娘見了高衙內那副嘴臉便心頭厭惡,但還是上前施禮道:“上次不知是太尉府衙內,多有衝撞,還請衙內見諒。”
高衙內眉花眼笑的扶起,那鹹豬手竟然便拉著三娘玉手不放,口中道:“怎會怪你?本衙內愛煞了小娘子來,但請小娘子可憐見救俺,與俺完聚一處方好。”
三娘忍下厭惡,正色道:“衙內休得這般,尚有虞侯在。”說罷將手硬生生抽回。高衙內見了臉色頓時不好,陸謙忙道:“小娘子須謹慎,你師兄命便在此處。”跟著又道:“還是先坐下吃杯酒來。”
三娘只得入了座來,陸謙下首相陪,與衙內一起勸酒。吃了三杯後,三娘咬牙道:“還請衙內先救師兄,若是師兄得脫牢獄時,我定會遂了衙內心願。”高衙內這才轉怒為喜,又拉起素手來道:“此事易耳,但要先遂我願,方能救你師兄。”
三娘道:“師兄困頓,我沒有此等心情,愁眉不展時,也不能教衙內快樂,還請先救師兄。”高衙內不聽,幾次相纏,三娘最後杏眼圓睜,掙脫鹹豬手,拔出髮髻金釵橫在脖頸處,厲聲喝道:“衙內,小女子雖是女流之輩,但也不是輕浮之人,若能先救師兄,定然如願,但若衙內還是這般言語時,小女子便是橫屍此處,也不會償願。”
高衙內見了心頭大急,陸謙急忙拉了衙內到一邊,耳語道:“衙內,這小娘子性烈,當先教發配了林沖,但想她方能服軟。一番辛苦不就是要她甘心俯首麼?”高衙內道:“若是放了林沖,她卻不肯時,又待如何?”陸謙低聲道:“先教她在太尉府內住下,林沖發配後,料想她也逃不出手心去。若真是有反覆時,只說隨時可教防送公人路上結果了林沖性命,依舊能要挾於她,兩下里方才圓得。若衙內一味強逼,這女子性烈,當真自己送了性命,衙內只得一副紅粉骨肉時,也是得物無所用啊。”
高衙內聽了言語後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