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壽張三處之後,點起大軍進抵鄆城縣城下安營紮寨,只等攻打。
便在中軍帳內商議攻打縣城時,數內轉出美髯公朱仝與插翅虎雷橫前來稟道:“主公容稟,這鄆城縣令時文彬乃我兩個舊交,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懷惻隱之心,常有仁慈之念。爭田奪地,辯曲直而後施行;鬥毆相爭,分輕重方才決斷。閒暇撫琴會客,也應分理民情。雖然縣治宰臣官,無愧一方民父母。此等人只宜招降,若是他號召城內百姓抵禦我軍,害得多傷百姓性命,便有礙梁山仁義之命。我兩個願入城內去,勸說時知縣開城歸降。”
三娘卻搖頭道:“鄆城縣內,胥吏之中,也多有我梁山侵潤之人。此前早晚都有飛鴿互傳訊息,但最近三日以來,都未曾得城內訊息。如今城內訊息不明,你兩個前去,只恐不妥。”
雷橫道:“城內故交舊友頗多,便是有什麼變故,也自可脫身。”朱仝也道:“既然城內訊息不透,我兩個去了,正好可打探訊息來報。”
黃文炳沉吟道:“主公容稟,兩位頭領皆是鄆城縣人,此去打探訊息正好。”
三娘見說了,思慮半晌後方道:“既然如此,兩位可去,我這裡差時遷、白勝兩位兄弟隨你們一同入城,若有什麼事,也好接應。”
商議定後,當夜三更,時遷、白勝引十個身手矯健敏捷細作,與朱仝、雷橫兩個,趁黑到了城下。只因三娘深知細作間諜作用,因此在整編梁山軍馬時,單獨命鄭鷹、時遷、白勝三個,就山內人等挑選適合人選,單獨成立了一隻細作間諜部隊,軍號“夜道”,專做潛入探聽訊息、散佈謠言、埋伏放火、刺殺下毒等勾當。
眾人潛到城下後,時遷、白勝等人甩出探石,飛到城上,半晌沒有動靜後,方才取出飛鉤來,甩上城頭鉤住後,時遷先攀附而上。隨後白勝等人盡皆上了城頭,最後將朱仝、雷橫拉了上去。
朱仝、雷橫兩個見得時遷等人如此身手,悄無聲息的便上了城頭,都是暗自驚歎:“主公果然知人善任,起初還瞧不起時遷、白勝兩個,卻不想兩人還有如此妙用。”
上得城牆後,時遷引人在前面探路,白勝帶人護著兩個走在後面,但遇得城內巡兵時,便早早示警,各自躲藏。如此一路前行,避過數隊巡兵後,一行人到了城內。
朱仝、雷橫指點路徑,到了城內鳥雀棚頭細作約定的一處據點,時遷上前敲門,內里人應聲後,兩個對了暗號,那人方才開門將眾人引入。
到屋內坐定後,那人納頭便拜道:“可算盼得來人,三天前,濟州府那裡差了兵馬都監張慕雲到來。這人常與主公交手,深知我軍乃是用信鴿傳遞訊息,因此方到縣裡,便差人將街上一應玩鳥雀的人盡數捉了,又差善射之士守住幾處高樓屋頂,待得見有信鴿飛起,便即射殺。因此我等這裡被捉了許多兄弟,還有信鴿也放不出去,正在苦等。”
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朱仝問道:“那時知縣如今何在?”那人道:“時知縣如今尚在縣衙內,聽聞這張慕雲引千餘官軍到來後,便以濟州府張叔夜官文,掌了城內軍事,時知縣並不得掌軍,只是困在衙內,做些文事。”
時遷聽了,連連搓手道:“既然時知縣已經失了權柄,兩位不可再去縣衙見他。我等只可相機行事,便在明夜,趁黑時,在城內四處放火,等城內一亂時,趁亂開啟城門,接應軍馬入城。”
商議定後,眾人便在下處安歇。便歇了一天,待得第二天晚間,時遷等人便換了夜行衣,分頭行事,朱仝、雷橫兩個在下處等候訊息。
果然,過不多時城內多處火起,百姓大亂,時遷等人又四處吶喊,巡城兵丁見後,急報張慕雲。張慕雲聞報後冷笑道:“此乃城內細作使怪,差人撲滅火頭,彈壓百姓,各處城門守好,分頭捉拿城內細作。”
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