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上前,低聲跟卓無憂道:“霍姑娘及樂公子剛離去不久,爹現在很是憤怒,你快去向他好言道歉吧!”
卓無憂點了點頭,步至草山面前。
卓無憂看見卓山愁眉深鎖,面容落寞憔悴,雙目神采盡失,顯然連日來已為了此事而煩惱不已。
卓無憂心頭絞痛,赫然雙膝一彎,竟當眾跪下,誠懇地道:“爹,孩兒自知當日如此頂撞爹,甚為不孝。孩兒今日特來向爹認錯,並願意接受爹任何懲罰。”
此時卓伶已倒了一杯茶,遞向卓無憂,卓無憂雙手接過,恭敬地奉向卓山。
卓無憂畢竟是卓山最疼愛的兒子,婚約一事也只是為他設想才立,見他如今悔意盡露,且誠心道歉,故怒火也頓時消去泰半。
卓山看了看卓無憂,只見他低垂著頭,雙手高舉茶杯,等待著卓山接茶。
卓山心下一軟,接過了茶,放在旁邊的小几上,眾人見狀,也不禁心中一寬。
而最開心的莫過於無憂了。得卓山原諒,登時如釋重負。
卓山此時亦道:“為父並不怪你頂撞我,我只怪你不肯完成婚約而已。你也知道爹與霍世伯有著數十年交情,情如八拜之交;霍姑娘亦是一表人材,跟你著實匹配。”
“既然如今你已悔過,爹也就原諒你一次。一會待爹修書一封,然後與你親自往朝歌霍府一趟,你親自向霍世伯謝罪,再重新商量婚約一事吧!”
卓無憂勢難想到,卓山到了此時仍堅持履行婚約,卓無憂又再感到為難,道:“爹,你要怎樣責罰孩兒也好,但要孩兒娶霍姑娘,孩兒……”
“恕難從命!”
卓山一愕,剛沉下的怒火又再飆升,但他仍強抑著,厲聲道:“哼!婚約一事乃爹與霍世伯二十年前所許下,豈可隨意反口,你這樣做,無疑陷爹於不忠不信;還有,你叫霍姑娘從此怎樣見人?”
“就算你犯下彌天大罪,爹也可原諒你,但若你堅決要幹這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事,你從此不要再叫我爹,也不要再姓卓。”
“你我父子之情,從此——”
“一!”
“刀!”
“兩!”
“斷!”
好絕的一句話,看來卓山這次是絕不讓步。那麼,卓無憂會勉強自己去答應這頭親事,還是堅決違抗父命?
答案很快便會知道。
只見卓無憂閉目垂頭,沉思了一會,倏地整個人站起,朗聲道:“爹,人生於世,信義固然重要,但我與霍姑娘根本毫無感情,勉強結合也不會幸福。假如只為了你與霍世伯當年隨意許下的承諾,而斷送了二人的一生,孩兒絕對無法答應……”
卓無憂一而再的堅決拒絕,卓山的怒火再也抑壓不住,如山洪爆發般傾湧而出。
他狂怒之下,整個人像彈起般,重重一掌往卓無憂面上打去。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卓府大廳。
卓無憂有生以來,從未試過被卓山如此掌摑,這一掌,把他的心也打碎了。
只見他咀角在淌血,然而,別人卻看不到他的心也在淌血。
他的頭仍垂下,默然無語。
卓山也在暗自懊悔自己委實太沖動,但他的尊嚴卻蓋過一切,聲色俱厲地喝道:“畜生!你既然堅決要做個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人,從此卓家再沒你這子孫。你立即走,從此不要再踏進卓府半步!”
眾人本想出言相勸,但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又可以說甚麼?
卓無憂默默轉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頭仍沒有抬起,似乎已傷心到了極點。
看著卓無憂落泊的背影,眾人也不禁黯然落淚,卓山的心也不禁在痛,可惜始終沒有叫停卓無憂。
終於,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