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拯救了許多生命。”
“真的嗎?我確實相信我那原始的地球人數學知識在你們那發達的亞特蘭蒂斯算術面前算不了什麼,但我會把漂浮在這顆行星表面上的有毒湯汁裡的數以百萬計的屍體算作‘死亡人口’。不過,嘿,這只是我,你卑微的穴居人寵物的看法。”
多利安感覺得到阿瑞斯很想斥責他,想反擊,就像之前在走道里那樣。但這位亞特蘭蒂斯人控制住了自己。“他需要我做什麼?”多利安說道。
“我之前沒告訴你這計劃,是因為那樣你會試圖阻止我的。”
“不。我會殺了你的。”
“你會試圖殺了我而已。所以不告訴你,我就拯救了你的性命——這是又一次了。”
“又一次?”
“我進行的遺傳學干預導致了你們這一種族的出現,我把這算成第一次。說回現在的問題。我們控制了這個世界,多利安。我們已經贏了。接下來我們將會建立起一支軍隊,贏得未來。在外面有個敵人,他們找到這個世界只是時間問題。你們不可能倖存——除非我們攜手合作。我們能拯救這次洪水中倖存下來的人們。我們能領導我們的人離開這顆星球,去找到我們的敵人,出其不意,贏得我們在這個宇宙中生存的權利。”他轉過身,踱步走開,讓這些話語發酵一會兒。
阿瑞斯再度開口的時候,聲調溫和多了:“如果我今天沒有那麼做,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被殺死的。我們今天犧牲了許多生命,但在戰爭中,人們必須犧牲生命才能勝利——而你必須獲勝才能儲存你們的文明,你們的生活方式。歷史不是由失敗者書寫的。他們被焚化,被掩埋,然後被遺忘了。”
“外太空的戰爭是你先挑起的。”
“外面的戰爭開始於千萬年前,你沒見過那個戰場的景象。它跨越了每個人類世界,戰線長度和這個銀河系的直徑一樣。”
“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有你的使命,多利安。你一直都知道的,等我們擊敗了我們的敵人之後,你可以回到這裡,按你的想法對這個世界為所欲為。”
“哦。那我該謝謝你,因為你殺死了我數以百萬計的同胞,然後把我們這個一塌糊塗了的世界送給我。你真是幫了大忙了啊。”
阿瑞斯嘆了口氣:“你對你所參與的大業的規模仍然缺乏概念,多利安。不過你很快就會有了,非常快。”
“儘管我非常欣賞這次末日之後的戰前動員,我心底還是暗暗懷疑,我被叫來這裡是因為你需要我做什麼事情,而且也僅僅只為這一個原因。”
“我從沒對你說謊,多利安。我對你隱瞞了一些東西——全是為了你好。你被叫來是因為我們遇到了一個麻煩。”
“是我們?還是你?”
“我的麻煩就是你的。無論你喜不喜歡,我們現在是一邊的。”
房間對面有一塊麵板閃爍了幾下,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一幅影象。多利安覺得那是一個深灰色的空間站。
“那是什麼?”
“烽火站。”
“烽火站?”
“烽火站是一套特殊的通訊陣列,我們的研究隊伍和軍隊佈置的。它們會遮蔽下面的世界,遮蔽所有地面發出或者收到的通訊訊號和光線。基本上把地面上發生的一切都隱藏起來了。這一個過去十五萬年來一直在地球軌道上執行。全靠了它我們才仍然能活著。”
“那麼哪裡出問題了?”
“問題在於我們的敵人正試圖讓它停止工作。而一旦他們成功了,如果那個烽火站被摧毀或者關閉了,他們要不了幾天就會到達這裡,然後他們會把我們給殺個精光。”
多利安盯著那個懸浮在太空裡的灰色空間站:“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