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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隻眼,然而謀害皇嗣卻越了底線。同心結遺落長街,若真真非我所為,也必定與後宮各院有所牽連。玄武帝本就子嗣不多,妃嬪之中如果存有這樣狠辣的人他必定是容不下的。今日若要辦我,也無非是起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

我磕一頭,強壓下心中的怨怒,正欲抬頭回話,手卻被人忽的緊緊摁下,耳畔有溫軟的聲音道:“皇上是聖主明君,想必此事心中已經有所決斷。同心結確是臣弟府上之物,乃是臣弟與芸兒的定情物件,臣弟與芸兒各有一枚。在元宵節前,臣弟那枚同心結也恰巧遺失,由此來看,長街那一枚同心結也並非一定是芸兒之物。皇上若是信得過臣弟,臣弟懇請皇上將此事交由臣弟徹查。若在一月之內查無所獲,臣弟願意一力承擔。”手背上有溫暖沁入,我看向他,卻見他面上鎮定自如,眼底卻有深如海水般的堅定。阮暨岑,他在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扛。

阮暨岑這樣做,我本是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被淡淡的心痛包圍著,然而這種心痛的感覺還在不斷擴大。

有一個連我自己都不願有的想法在腦中“嗡”的炸開……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淑妃?

他與我都清楚,沒有別的可能,長街那枚同心結必定是我遺失的物件。春香已經被他遣出王府,元宵當晚長街的事也由覓蘭轉述他曉得,他若真正有意查明實情又何須等到今天?太陽穴突突的疼,我覺得越發不能懂他,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正失神,正殿上方卻傳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很淺,若非殿內靜得落針可聞,也決計是不能聽見的。

“以廩親王的才智謀略,朕自當是信任得過的。只是近日湖南等各省私鹽案件猖獗,你已經多有勞心,這件事情就交給索爾泰去辦吧。”玄武帝的聲音低而沉,音質雖輕,卻有著令人不可駁辯的強硬。

他身形略微一動,目光朝我逼視過來,“索爾泰也是頗有才略之人,必定能將此事徹查清楚。朕也相信嫡福晉不會做出這樣狠辣的事情來。”玄武帝嘴角噘著一絲笑,道:“此事若非嫡福晉所為,朕必當還她清白。”

我自心底默默思量幾番,抬眸迎上玄武帝的眼睛,雖有十二旒白玉珠擋在面前,但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幽潭也正直視著我。我終是鼓足勇氣,緩緩道:“皇上聖明為了證明臣妾的清白,臣妾自請在索爾泰徹查此事期間留足宮內,待事情水落石出後再離宮回府。懇請皇上恩准”

我刻意無視身邊猛然一震的阮暨岑,更不敢去看他帶著灼熱的,沉痛的,不可置信的雙眼。手背因他忽的用力而隱隱的發疼,我只不停的無數遍的在心底告訴自己,我要留下來,我要知道阮暨岑與淑妃到底是怎樣深厚的交情,足以讓他狠心不顧我孩兒的枉死我要查清真相

原本寂靜無聲的大殿,我聽見了輕而真切的抽氣聲。玄武帝因震撼而微微晃動的十二旒白玉珠下的雙目,由驚異轉變成的高興以至於興奮全都一點不漏的映入的我眼簾。縱然是一向矜持端莊的皇后也微有一憷,臉龐因蒼白而顯得扭曲。

我再俯身一叩,緩而清楚的道:“求皇上恩准。”

玄武帝遠遠的看我,時間彷彿過了許久,他才以慣然的,清遠疏離的聲音道:“就依嫡福晉所言,暫居長春宮。”

我不敢看阮暨岑,自始至終都不敢看他。應該說,我是不敢去看他受傷的神情。四下散去,只餘他一人獨自站在大殿中央久久未曾離開。

我隨著宮女在離開大殿的一霎,終是忍不住回首去看,然而撞入眼眸的,是阮暨岑迷惑而悲痛的雙眼,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