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錯。”
“不過,一起事故將在修道院門前發生……”
“事故?”
“是的,一條陰溝將在頭天晚上塌陷下去。”
“結果呢?”
“結果臨時祭壇就不能建在門廊裡,而要建在院子裡。”
“後來呢?”
“請等一等。後來國王進來,四五個人跟著他一起進來,他們進內以後,大門就關上了。”
“關上以後又怎樣?”
蒙梭羅繼續說:“關上以後,那些代表修道院歡迎陛下的修道士,殿下想必全都認識。”
“仍然是那些人嗎?”
“一點不錯,殿下加冕那天,他們全都在場。”
“他們膽敢弒君?”
“啊!不過給君王剃個平頭,如此而已;您知道有一首四行詩吧:
第一頂王冠你沒福消受,
斷送在你忘恩負義的逃兵之手;
第二頂王冠歷盡艱險難以復收,
第三頂依靠剪刀可以到手。”
親王的眼睛射出貪婪的光芒,大聲說:“誰敢做這樣的事?誰敢去剃國王的頭髮?”
“到那時候他已經不是國王了。”
“怎麼會的?”
“您沒有聽說過一位熱內維埃芙的修士麼?他是一位聖人,在他沒有創造奇蹟之先,他在發表演說。”
“是戈蘭弗洛修士吧?”
“正是。
“就是那個宣揚聯盟要武裝起來的修士吧?”
“就是他。然後把國王帶進一間小室裡,進內以後,戈蘭弗洛修士負責叫他在遜位詔上簽字。簽過字以後,蒙龐西埃夫人就拿著一把剪刀走進去給國王剃度。那把剪刀非常可愛,是實心金製品,雕刻得很精細,因為對待國王,總應該按照他的地位來選擇用具呀。”
弗朗索瓦默默無言。他的偽善的眼睛像在黑暗中窺伺獵物的貓眼一樣,瞳孔擴大了。
蒙梭羅繼續說:“下文您就猜得出來了。我們向人民宣佈,說國王對自己的罪孽虔誠地懺悔,表示立誓不再離開修道院。如果有人懷疑國王是否真的得到聖召,那麼德·吉茲公爵手裡有軍隊,紅衣主教手裡有教會,德·馬延先生控制著市民,有這三種權力,我們要叫老百姓相信什麼他們就只好相信什麼。”
公爵沉吟片刻,說道:“人們會控告我使用暴力壓服。”
“當時您不必非在場不可。”
“人們要把我視為篡位者。”
“大人忘記了遜位詔。”
“國王不會同意簽字的。”
“事實上戈蘭弗洛修士不僅是一個非常能幹的人,而且身強力壯。”
“計劃已完全確定了嗎?”
“完全確定了。”
“他們不害怕我去告發嗎?”
“不害怕,大人。因為他們為防您中途變卦,還擬定了一個十分可靠的對付您的計劃。”
弗朗索瓦不由得喊了一聲:“啊!”
“是的,大人。不過我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內容,他們認為我同您關係太密切,所以沒把內容告訴我。我所知道的是,這個計劃是存在的。”
“既然這樣,我只好投降了,伯爵。告訴我應該怎樣辦吧。”
“您只要同意這個計劃就行。”
“那麼,我同意。”
“光是口頭上同意還不行。”
“那麼該怎樣同意才行?”
“還要書面表示同意。”
“你真是瘋了,我怎麼同意這樣做!”
“為什麼不?”
“萬一陰謀敗露了呢?”
“正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