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簽上隆薩爾或者克萊芒·馬羅才對。見鬼!既然您和瑪戈王后都是感情奔放的人,為什麼弄得夫妻不和呢?”
“啊!德·奧比涅!求求您啦,別提我的夫人。該死的畜生!您知道這句俗語: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德·奧比涅說:“儘管她在納瓦拉,您也怕撞見她?”
“該死的畜生!難道我不也在納瓦拉嗎?難道人們不認為我就在那裡嗎?瞧,阿格里帕,你真氣得我發抖,上來,咱們回去吧。”
德·奧比涅拒絕了:“我的天,我可不進來。走吧,我在後面跟著你們,不然我會使你們感到尷尬的。更壞的是,你們會讓我難堪的。”
亨利說道:“那麼就關上門吧,貝亞恩狗熊,您願怎樣就怎樣吧。”
然後,他又轉向車伕:“去拉瓦萊納,那地方你知道。”
馱轎慢慢走遠了。德·奧比涅一邊責怪他的朋友,一邊跟在後面,他想為國王擔任警戒。
他們一走,希科才得以從這種可怕的境地中解脫出來。因為按德·奧比涅的為人,在與亨利進行了一場如此的談話之後,是不會讓一個貿然聽到他們談話的人活下去的。
希科四肢著地,從石凳底下爬出來,說道:“瞧,要不要讓瓦盧國王知道這件事呢?”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以便被痙攣而弄得麻木的一雙長腿重新靈活起來。
希科繼續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呢?兩個東躲西藏的男人和一個身懷六甲的婦女!要是告訴他,我就是個真正的懦夫。不,我要守口如瓶。此外,只有我一人洞悉全部事實真相,這才是最重要的。因為,說到底,我才是真正的統治者。”
希科想到此,不禁手舞足蹈起來。
“好一對痴情戀人!不過德·奧比涅說得有理,對於一位權力有限的地方國王來說,這位親愛的亨利·德·納瓦拉也太放蕩了。一年前,他為德·索弗夫人而潛入巴黎。今天他又隨身帶著這個嬌小可愛、弱不禁風的女人。她會是誰呢?可能是美麗的福瑟。再者,我想如果亨利·德·納瓦拉是一個認真的覬覦王位者,如果他真的對王位垂涎三尺,這個可憐的孩子,那他就應該時刻想到消滅他的敵人‘傷疤臉’德·吉茲公爵、紅衣主教和那位親愛的馬延公爵。好吧,我喜歡他,這個貝亞恩人,我確信他總有一天會叫那個可憎的洛林屠夫頭疼的。好,就這樣,對我今天的所見所聞,我一點口風也不洩露。”
這時,走過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神聖聯盟成員,他們大聲嚷著:“彌撒萬歲!殺死貝亞恩人!燒死胡格諾分子!燒死異教徒!”
此時,馱轎已轉過聖嬰墓場的牆角,進入聖德尼街的深處。
希科說:“好,讓我回顧一下剛才的一幕:我看見了德·吉茲紅衣主教,我看見了馬延公爵,我還看見了亨利·德·瓦盧瓦國王和亨利·德·納瓦拉國王;唯一不曾見到的親王是安茹公爵;我一定要四處搜尋,把他找到。嗯,我的弗朗索瓦三世跑到哪兒去啦?媽的?我真想見到他,這位尊貴的君主。”
希科重又踏上到聖日耳曼·奧塞爾教堂去的路。
並不是希科一人對安茹公爵的缺席忐忑不安,四處尋找。吉茲三兄弟也在到處找他,但結果卻和希科一樣徒勞無功。德·安茹先生不是那種喜歡鋌而走險的莽撞人,讀者不久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促使安茹公爵到現在還遠遠離開他的狐朋狗友。
希科有一陣子以為發現了他,那是在貝蒂齊街,當時有一大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圍著啤酒商的大門,希科在人群中看見了德·蒙梭羅先生和“傷疤臉”。
於是希科對自己說:“好啊!鯽魚在這裡,鯊魚就不會遠啦。”
希科這回弄錯了。蒙梭羅和“傷疤臉”在一家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