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礙於她娘留下的銀錢首飾,也算養活了她,只是生了個兒子後,家境貧寒,也就對她越發不好了。”
文浩欽老淚縱橫,死死抓著石桌,悲痛道:“是我無能,我唯一的女兒我沒護好,讓她枉死,甚至連屍骨都未尋到。自以為可以追查兇手,替她雪恨,最終身陷囹圄,還讓她的孩子被人欺侮。我糊塗,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去找孩子呢?!”
聞墨弦嘆了口氣:“彼時誰也未料到他會如此喪心病狂,他對外稱遇襲失蹤,恐怕文閣主之前也不願承認她遭遇不測,故而就比耽擱了,並不怪你。”
文浩欽整個人似乎有些崩潰,他這麼多年一直被關在那個地方,恐怕唯一支撐他的便是替文韻藍報仇,如今見到最疼愛的女兒留下的骨肉,觸及那些痛苦的往事,再也熬不住,當著聞墨弦的面,便哀然落淚,原本看起來儒雅矍鑠的老人,瞬間頹然蒼老了許多。
半晌後他才平靜下來,嘶聲道:“藍兒在哪?那對夫婦可曾說過,將她……葬在何處?”
聞墨弦看著這個哀慼的老人,眼裡有些不忍:“為了讓那人找不到線索,她……臨死前讓那對夫婦將她火化了,骨灰……也已然……我只能在那處替她建了座空冢。”
文浩欽聽得五臟俱焚,雙眼衝血,悲聲喚了句女兒的小名,猛的噴出一口血。
“文閣主!”聞墨弦忙起身迅速封了他幾處穴位,替他渡了些內息。文浩欽幾欲癲狂,嘶吼一聲:“蕭衍!”生生將厚數寸的石桌震裂。
聞墨弦只他情緒崩潰,也就任他發洩,良久後,她有些複雜道:“文閣主,我同你說這些,是因著我明白您的心情,也曉得知曉這世上還有一個外孫女,對您而言是多大的慰藉。可是,我卻希望,這件事惜兒永遠不知道。”
文浩欽臉色一僵:“為何?”
聞墨弦眼神有些悲憫:“您覺得這份遲到了十六年的血緣親情對她而言,是幸福,還是痛苦?也許您會很疼他,您也可以告訴她,她孃親很愛她,可是您要她如何接受,她幼時的苦難,她的孃親的死,都是那個給就她生命的男人造成的?您讓她如何接受,她的出生根本就是一個悲劇,她生身父親是一個偽君子。”
文浩欽面如死灰,他一生被人讚譽,自認為仁德睿智,可卻在他最愛的女兒身上犯下大錯,而一錯,就讓他再也無法挽回。女兒沒了,找到了外孫女,卻沒臉,也沒資格去認啊!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聞墨弦眼裡有些痛色,低聲道:“她過得很苦,即使她不說,我也曉得,她還是很希望有個親人能好好疼她。雖然她有疼她的師傅,我也會盡我所能去疼她,護她,可那種血肉相連的親情,我彌補不了。我給不了她孃親,也沒辦法讓她認父親,甚至這個外公,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讓她曉得。讓您知曉她的存在,這世上有一個與她有血親的人牽掛她,疼她,即使她不曉得,也算是一絲慰藉了。而且,也許有一日,她認了您,在世上也有一份依靠。”
文浩欽直直看著眼前的白袍公子,年紀不大可那種穩重成熟讓他都驚歎。耳邊的字字句句,之前同他外孫女在一起時的體貼,無不流露著對她的深情。
文浩欽這次格外認真地看著聞墨弦,模樣長得很好,雖然瘦了些,可是功夫好的很,身份雖然神秘,可毫無疑問,能護好他的外孫女。有心計卻夠磊落,今日那些行為表現,足以看出來人品出眾。最重要的是對自家外孫女實在上心,這樣的人讓他很滿意,他頓了頓:“老夫明白,在她面前。我絕不會透露一絲一毫。只是,老夫多嘴,公子與我那外孫女?”
聞墨弦也不扭捏,正色道:“我兩早已訂立鴛盟,雖未成親,但在我心中,她已然是的妻子。”
文浩欽眼睛有些溼:“對她而言,你定然是她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