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美人了。
半夢半醒間,肋下緊緊的,勒得我生疼。
我睜了眼,發覺自己確然是被人抱著,只不過夢中是被曲徵美美的打橫抱起,現實是被人用一隻胳膊夾在腋下,就像一大灰狼夾了只小母雞。
這個夾著我的便是踢我屁股的那個人了,我立時掐住他的手臂怒道:“你是何人?放我下來!”
“醒了?”他毫不在意的道:“阿徵說你病了,我瞧你精神得很嘛。”
我奇道:“你……你識得曲徵?”
“當然,不然我怎會循了暗號來。”他低頭瞅了我一眼:“那醜得沒邊的暗號是你畫的?嘖嘖,還須練練。”
……
鑑於我不認識他孃親,也就不便問候出口了,是以平復了一下接著道:“曲徵呢?他現在何處?”
“不遠有個村落,他先行一步,我們在那裡匯合。”
“他受那麼重的傷,自己一個人怎麼行。”我急得脫口而出:“你放我下來罷,去看看他怎樣了。”
“你道曲徵是何人,便算他再傷重十倍百倍,又有誰能奈他何?”那男子朗聲道,忽然一臉三八的低下頭,笑得曖昧異常:“其實我早這般說了,可他讓我與你一起……噯,我說,你和阿徵是甚麼關係?”
我沒忍住言語中的得瑟勁兒,美滋滋的答道:“我是他未婚妻。”
然後我就從這貨胳膊中掉下了去,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
他怔住了,我揉著下巴憤怒的瞪著他,這才發現他肩上還扛著一個奇長的東西,用麻布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極沉的樣子。然沒等我抗議,他回過神來便再一次夾起我,霎時天旋地轉,我只瞧見兩畔景色飛速向後略去,如此快的速度,卻不見他多喘一口氣,想不到這男子內功竟如此深厚。
不消半刻鐘,我二人進了村子,直接衝進一間瓦房。
“你你你你你訂親了?”那男子把我一丟,直接對著床上的曲徵怪叫道:“離開琅中之時,你還說沒有娶妻的打算!”
曲徵正閉目休憩,這時睜了烏黑的眼,彎起嘴角道:“此一時彼一時了,非弓,多謝你接百萬過來。”
原來他叫非弓,我終於有機會細細端詳,此人身形頎長,膚色偏麥,劍眉星目,頭髮用一根帶子高高豎起,青色短打衣衫襯得整個人俊逸非凡。比起曲徵的清美雋秀,另有一番瀟灑不羈的風致。
然此刻非弓也在打量我,他後知後覺道:“百……百甚麼?”
我立時衝曲徵擠眉弄眼希望他不要再說了,可惜他並未領會我這番迫切的意願,淡道:“百萬,金百萬。”
……
還重複兩遍!
於是非弓的反應也沒讓我失望,他先是垮了臉,然後努力按捺,兩肩抖了許久,最後終於繃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百萬……金百萬……你娘是有多缺錢……”
我撅了嘴:“我沒娘。”
“咳咳。”非弓立時剋制住了:“那便是你爹缺……”
我嘴撅得更高了:“我也沒爹。”
然後我滿意的瞧見非弓的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他眼珠一轉,立時轉了語氣道:“其實這委實是個別緻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很別緻啊。”我皮笑肉不笑的道:“非弓,非公,不是公的,那不就是母的麼?”
床上傳來曲徵忍俊不禁的一聲輕笑,非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氣急又無話可駁,結巴道:“是……是弓箭的弓!不是公母的公!”
我故作訝然的道:“噢,是麼?”
“這只是字,又不是名……”他愈說愈尷尬,見我和曲徵都在笑,乾脆不解釋了,轉身踢開門,口中嘟囔了一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