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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子,朝歡暮樂度時光,紫薇花對紫薇郎。”

二樓臥室窗前,雲漪坐在一張搖椅裡,點燃一支他忘下的雪茄,神思遊離地聽著樓下聲音細細傳來……古人曾以紫薇喻薄倖,最是伶仃,莫過這紫薇花對紫薇郎。

風流看遍(3)

那一場負氣大鬧,似乎讓她失去了霍仲亨的歡心。

他足足一個禮拜沒來小公館,秦爺沒有發話,陳太已開始明裡暗裡,諷著刺著提點雲漪——別真把自己當作戲摺子裡的小姐,真個學人恩恩愛愛,鴛鴦雙棲。他是誰,你又是誰!

如今跟了霍仲亨,出入再不比得從前,梅杜莎是不能去了,秦爺也不便與她見面,中間訊息都由陳太傳遞。正想著,便見她端了杏仁雪耳上來,笑眯眯給她擱在手邊。

“少抽些煙,燻壞了嗓子可麻煩。”陳太拿手扇了扇,嫌惡那煙味,依舊笑著說,“悶了這麼幾日也不出門逛逛?”

雲漪懶洋洋陷在躺椅裡,一臉厭倦,動也不想動。

陳太笑一笑,“近日可有些熱鬧瞧呢。”

見雲漪還是沒有反應,她又嘆口氣,“反正早晚你也得知道,不如說給你聽,薛四公子到底還是與省長千金訂了婚,你就斷了那念頭吧!”

薛晉銘與方洛麗訂婚……雲漪怔了下,想起那晚上言語爽脆的方小姐,不由會心一笑。

那個青春明媚的女子,會大聲笑、大聲斥、大聲承認自己喜歡那人;雖是受了雲漪激將,答應與她打賭,幫忙將她藏起來——但看得出,方洛麗不只是為了薛晉銘,她拼力維護的,半是愛情,半是驕傲。

只是她未曾想到,那個賭約看似幫她贏得了薛晉銘,卻也成全了雲漪的算計。

不知道方洛麗事後會以怎樣的心情想起雲漪;至少雲漪想起她時,是欣賞羨慕的。

她身上有著雲漪最羨慕的東西,自由。

或許雲漪也擁有她最羨慕的東西,薛晉銘的迷戀。

“北平已經來了委任,薛四公子以警務廳長一職,再兼檢務處長,這下是花月春風兩得意呢。”陳太故意拿話刺她,滿足著自己私心裡的快意。

雲漪笑起來,她同霍仲亨慪氣,在旁人看來竟是為了薛晉銘麼……若說做情人,薛晉銘確是最好的人選,那樣體貼又風流,只是少了些男子漢的頂天立地,未必配得起方洛麗那般率真的女子。雲漪覺得可惜,不覺嘆了口氣。

陳太以為戳到她痛處,越發得意教訓起人來,“好歹這頭才是正經,慪氣也該有個限度。這男人嘛,總歸是抹不下面子的。不是我多嘴,往日你待薛少的手段,那是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如今只換了個人,卻連新出道的雛兒也不如!往來都是恩客,待誰不是一樣!”

雲漪抬眸看過來,眸光冷冽,逼得陳太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往來都是恩客,待誰不是一樣,這話可說得真好。

她心裡比誰都明白,霍仲亨沒有哪裡不一樣,唯一的差錯不過是,她喜歡他。

當日陰差陽錯算漏一分,叫她遇著他。

對著霍督軍,她有的是玲瓏手段;然而對著他,便是一成手段也使不出來。

他不是別人,是那個用手帕輕輕擦去她一手血汙的男人。

風月場裡兜兜轉轉,諸般風流看遍,終究還是遇著了這麼一個人。

山雨欲來(1)

艾倫汀女校是英國人開辦的貴族寄宿學校,每月只放假一天,讓學生回家看望家人。每到這天,校門外一早便停滿車子,各家司機傭人遠遠恭候著自家小姐出來。遠處看去都是同樣穿一色陰丹士林夾棉旗袍的女學生,各自漫不經心鑽進自家車子,舉手投足並不見格外嬌縱,卻自然顯出一股氣派。念喬能進這所學校全賴秦爺的人面,也不知他打通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