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八個人立馬面露飢色,七嘴八舌:
“哇,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五星大廚?好帥啊。”
“大廚,你好。”
“大廚,你是哪個酒店的?”
雙雙也過來了:“咦,怎麼是你呀。你會做菜?”
……
顏洛卿剛要發飆,就被趙左拽到了廚房。
“你去死。”顏洛卿滿腔熱情已經化成一攤陰溝涼水。
“晚點再死,”趙左賠笑道,“剛剛完成一個專案,得了一小筆獎金,公司裡那群小兔崽子就嚷著讓請客。我的錢還不夠還債的,實在是請不起了……能省則省,你懂的。”
能省則省?怪不得會讓我來,我他媽的就是個省錢的理由。
顏洛卿哼了聲,擱下那些菜就要出去。
“哎,你走了這些,這些菜怎麼辦?”
“百度下自個兒炒啊。”顏洛卿森森地一笑,瞟一眼拽著自己胳膊的手,示意他放開。
“萬一一會兒集體食物中毒怎麼辦?”趙左放開手,想了想,他湊近顏洛卿耳邊用一種哀求的口氣說,“我現在能靠的只有你了。”
顏洛卿瞪了他十多眼,操了聲,推開他,在對方的壞笑中走向爐灶,開火。
大汗淋漓地了一個多小時,大餐完畢。
那一桌飢漢餓女惡狼撲食,交口稱讚。
但這些稱讚絲毫不能讓顏洛卿高興半分。他洗了洗手,徑直出了門。
趙左啃著根雞腿追出來,“你不吃?”
“沒胃口。”
趙左驚道:“你走了一會兒誰洗盤子。”
顏洛卿怒,“滾。”
趙左看著他繃緊的臉突然笑了,好像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似的,他擦了把嘴邊的油,“謝了。”邊說著邊掏出什麼東西,放在他手上,“這是謝禮。”
顏洛卿低頭,一塊用錫紙包著的巧克力。他把巧克力扔到趙左臉上,笑得滿臉譏誚,“你以為我幫你炒菜是為了這顆糖果?”
趙左吃痛地捂著被砸痛的地方,撿起掉到地上的巧克力,“這顆不一樣。”
看到他臉上瞬間被砸紅了一塊,顏洛卿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語氣也緩和了些,“哪兒不一樣?”跟之前給的那幾顆明明一模一樣。
趙左又笑起來,笑得既陽光明媚又欠揍:“這顆是新口味的。”
新口味。
顏洛卿坐到公園路燈下的長椅上拿著那顆巧克力冷笑。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的獎勵。
現在還一身油煙味兒。
兜裡還有幾顆。
他一一掏出來,攤在手掌上,數了數,有六顆。
全是趙左給的,他一顆也沒吃。
他向來討厭吃巧克力。
但也沒捨得扔。
算了,還是吃了吧,免得一直在口袋裡佔地方。
剝開一顆,放到嘴裡,嚼開,味同嚼蠟。
第二顆,咖啡的苦味簡直苦到了心裡。
……
最後一顆,趙左所說的新口味。
到你了。
顏洛卿忍著滿嘴的巧克力味帶來的淡淡厭惡,漫不經心地剝開。
一層之外還有一層,顏洛卿剝到第三層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他撥了趙左的號碼,很快就通了。
“耍我就這麼好玩兒嗎?”
趙左的笑聲很清晰,“是啊。”
顏洛卿的心沉下,他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思緒,用自認為心平氣和的口吻說,“以後,我再也不會去找你了。就算看到你,也當不認識。以後也請你看到我的時候當我是路人。”不等對方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