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是一團火熱,這笛聲就像是一盆水。水潑在火上,火焰就會熄滅。
就是這樣。
隨著四周安靜下來,笛聲也愈加清晰起來。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確認吹奏者絕不會是這個城堡中的人。
很簡單,我對音樂雖然瞭解不多,但從前高中卻有一個對各種純音樂極度痴迷的同桌。而我恰巧就曾在他那裡聽到過這種旋律的樂曲。
月光,班得瑞《月光水岸》專輯的第五首那是一家來自瑞士音樂團體,建立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年。
守衛城門的白甲護衛們已經紛紛恢復了行動,這些生活在十幾個世紀之前的原始人類身體屬性卻是相當強悍,甚至比不少內測玩家都要強壯得多。但此刻,這些傢伙卻開始有了異常的反應。
透過青色的星光,我遠遠的看到他們互相之間激情地對視著,甚至有幾個聚在一起的護衛開始擊掌,頗有些興奮的意思。
然後就看到所有的白甲護衛都像是忽然被注射了過量的興奮劑一樣,瘋狂地湧上了城牆,我還以為他們是要對那個吹笛子的人實施抓捕,但他們卻無一例外的在牆體邊停下,紛紛探出腦袋透過磚石和垛口往外面看。
短短兩分鐘之內,除了之前被命令留守的‘第三分隊’,其他的白甲護衛都已經登上了城牆,幾百個白色的影子在牆體邊站成了密密麻麻的一排。
城堡下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麼?
我抓了抓頭髮,加快速度走過去,側身從留守原地的白甲護衛小隊旁邊經過,緊跑幾步登上了城牆。
不知道是笛聲淨化心靈的作用太過強大,還是這些傢伙忽然想通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在我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之前還一見到我就喊打喊殺的白甲護衛根本沒有過多的反應。
要知道我經過他們陣地的時候,還擔心著這群傢伙會忽然暴起砍我一刀……
因為前一天晚上已經來過一次,我對這一片還算有幾分熟悉,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昨天的臺階口。
在順著臺階爬上城牆的時候,我刻意觀察了一下那個吹笛子的人。
那個纖細的影子就站在城牆轉角,高高的角樓上。星光把她的背影灑成了一片青色。
在這個沒有月光的晚上,笛聲清涼如水。
她的笛聲和她的人一樣,空靈而寂寞。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有那麼一瞬間,我的確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寂寞,深入骨髓。
“借過一下……”
這座城牆原本就不寬敞,或者應該說,世界上沒有一座城牆是寬敞的。畢竟是冷兵器作戰時代的防禦性建築,不可能建設出氣派的四車道八車道。事實上,能夠並排走下兩輛馬車的城牆就已經算是相當規模的工事了。
所以在幾百名人高馬大的護衛同時圍到城牆上之後,上面的石板道路就顯得擁擠不堪了。
我好不容易在成群的白甲護衛之中擠開一條通道,找到一個人稍微少些的地方,趴在垛口向下看去。
和我想象中的畫面一樣,城堡的下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方陣,從與黑霧接壤的草原、再到城牆下近在咫尺的護城河,滿滿的都是大團大團的黑色活物,匯成一片汪洋般的老鼠海洋,瘋狂的擁擠著、發出尖利的狂叫。
靠得近些的老鼠已經有不少被淹死在護城河的河水裡,另一些卻是被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射死,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重的燒焦的氣味。但死掉的老鼠與存活的數量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一隻老鼠倒下了,立刻就是數百隻接替上它的位置。那團黑霧裡面,好像隱藏著無窮無盡的鼠群。
在如此之近的距離,甚至可以清晰的看些一隻只老鼠的毛髮,以及尖細扭曲的牙齒。
我絲毫不懷疑,一旦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