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強留在這裡嗎?為什麼?
若是真如那老婦人所言她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那麼寧湛是不是以為她已經……
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相信寧湛還是有這點信念的,只要一天沒找到她,一天都會以為她還活著。
蕭懷素又喝了杯白水,這才靜下思緒來想了想。
那個老婦人走路的步伐剋制而有節奏,就像她見過宮裡那些女官一般,只怕品級還不低,那就說明她仍然是在宮裡了?
然而站在窗戶後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呢?是老婦人的同伴還是主子?
若是主子,那麼會被分到了這樣的地方住著,是不是說明這位主子已經是過氣了的?或者是先帝的嬪妃?
蕭懷素怎麼也想不通,遂也站了起來慢慢地四處走動了一下,這才發現除了她的帳幔上繡的是經文以外,連案桌上花瓶底座上的紋路細看也是佛家的符號,這裡的主子難道信佛嗎?
蕭懷素走得累了這才躺在床榻上歇息了一會,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個老婦人才端著個黑漆木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一碗白粥,兩碟小菜。
蕭懷素聞到飯香肚子叫得更厲害了,也顧不得許多,坐在凳子上就吃了起來,雖然很餓,但吃香仍然文雅,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狼吞虎嚥,而小菜清粥也是最合適養胃的食物。
“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不過能進宮的非富即貴,你又是哪家的啊?”
老婦人坐在了蕭懷素對面,狀似隨意地問了起來。
蕭懷素抿了抿唇沒有作答,她怎麼知道這老婦人不是在套話,若是得知了她的身份後又會不會對她不利?她眼下只琢磨著怎麼才能儘快地離開這裡。
“怎麼,不願意說?”
老婦人笑了笑,目光四處掃了掃,又接著道:“就算你不說,我只要出去打探一番就知道你是誰了,可你找不到路卻是永遠出不去的。”
“為什麼要困住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蕭懷素這才有些心急了,若是這裡的人對她沒有惡意,為什麼又不放她離開?
難道這裡住著的是安貴妃的人?
也沒道理,若是安貴妃的人只怕早已經致她於死地了,看那船上的惡徒絲毫不留情面的出手就知道,斷不會這樣迂迴地打探於她。
“不想幹什麼,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份罷了。”
老婦人見蕭懷素用完了吃食,又不慌不忙地收拾起了碗筷,就像她的時間本就悠閒,根本不急,可以慢慢地同她耗下去。
蕭懷素思忖了半晌,這才道:“我姓蕭。”
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地方,宮裡又那麼大,多的是她沒去過的地方,那老婦人說她找不到路出去,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此刻蕭懷素心裡焦急得很,卻沒有半點辦法,難道她要威脅這個老婦人帶她出去不成?
且不說她不知道這裡到底住了些什麼人,若是惹到了他們自己又會得到什麼樣的後果,這些暫時都無法預估得到,所以眼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了解清楚這裡的人事再說。
而老婦人收拾好了碗碟洗刷乾淨後卻是轉到了屋子的另一頭,抬腳進了最後面的一間廂房裡。
這間廂房是一明兩暗的格局,當中的正房便擺放著一座佛龕,一跨入屋子便能見到,此刻正有一青色衣裙的老婦人盤腿坐在蒲團上,手上的佛珠一顆一顆轉動著,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
“娘娘,奴婢問到了。”
老婦人帶著幾分欣喜地行了個禮,這才蹲身在一旁。
“喔?”
青色衣裙的老婦人頭髮已經花白,可是她面容消瘦,面板光潔,雙目極其有神,此刻聽了這話不由轉過了頭來,“英姑,你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