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太后說到這裡,泛著血絲的雙眼中甚至湧出了淚花,她仰著頭看著屋樑處,喃喃說道:“孩兒是真不明白。我如此兢兢業業治理天下,怎地還是這般多災多難?*尚能理解,天災怎能頻繁降臨於世?鬼神怎能如此對我?蒼天怎能如此對我?”
她閉上眼睛,苦澀地說道:“母親,你知道嗎?不過幾年時間,為了讓受災的百姓早點熬過去,孩兒已把國庫耗空了!我大漢一朝,百年的江山,數代聖明天子積累的財富。竟被女兒在短短几年內,耗得一乾二淨!”
鄧太后這話一出,饒是鄧母也臉色一變。她經常與朝臣打交道,自是明白國庫耗空意味著什麼!這是要有個什麼事,朝庭是無還手之力啊!
鄧太后一睜開眼。便看到母親憂心忡忡的面容,不由的心中一悔。她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貴婦,知道這等國家大事,對她沒有半點好處,反而讓她添了煩惱。
悔了一會,鄧太后展開一朵笑容,低聲說道:“不過母親你也不用過於擔憂,國庫雖空,可孩兒未必沒有生財之道!”
鄧母瞪大眼,她不相信地輕叫道:“可這不是幾萬兩黃金的事,這是空了國庫,你到哪裡生得財來?”她是壓根也不信鄧太后有生財之道。在鄧母的觀念中,歷朝歷代以來,財富之類都是有定數的,賦稅多少更是不能輕易變動,一旦加賦,便是苛政!
想到賦稅,鄧母又憂心起來,她蹙著眉心認真地告誡道:“孩子,你不會是想要加賦吧?這可不是好事,本來你一個婦人把持朝綱,便引得無數人閒話,要是再加賦引起民變,可是會發生大禍的!”
鄧太后聽到這裡,不由輕笑出聲,她優雅地站起身來,從几上拿起一個奏摺,一邊晃了晃,一邊慢悠悠地說道:“孩兒這個生財之道,可與加賦無關,更不會觸動任何權貴的利益,引來他人攻擊我鄧氏一族。”
她雍容地走出,慢條斯理地開啟奏摺,把它呈在鄧母面前,讓她看了看。
鄧母將信將疑地低頭一看,這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鄧母的雙眼越睜越大,越睜越來。
匆匆看到最後一行,鄧母歡笑起來,年老的婦人,原本因為憂心而拉長的老臉,這一刻直是年輕了好幾歲。
鄧母樂了一陣,站起來按著女兒的手,笑吟吟地說道:“你這孩子,擺出那麼憂心的樣子,真是駭了你母親一跳!”
責怪到這裡,她關切地問道:“那使者派出沒有?這麼大的金礦收回來,要不要派一些軍卒過去?”
鄧母實在高興,滔滔不絕地又說道:“說起來,這個柳氏還真是你的福將,瞧瞧,她當初是柳白衣時,一到洛陽就給綏兒你尋了一座金礦,那金礦啊,當初估計也就那麼大,哪知挖出來是座富礦。沒有想到她跑到嶺南這等蠻夷之地,居然也給弄出這麼一個金礦來。綏兒啊,難道真如這奏摺上說的,那金礦在那麼大,可以供國庫二十年所需?”
鄧太后雍容笑道:“這個自是不假。”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鄧母雙掌合什,感激不盡地說道:“這才是蒼天開眼啊,綏兒你正憂愁著沒錢用呢,這不,就給發現了這麼大一座金礦?這是綏兒你的福氣滔天啊。”
一口氣說到這裡,鄧母想起現狀,不由蹙起眉頭,擔心地說道:“那綏兒你派使者去嶺南沒有?那婦人準備什麼時候把金礦送來?她不會有什麼條件吧?哎,那婦人也是個有福氣的,如果非要提條件,綏兒你就給一些她,不過你弟弟的事,就不要輕易鬆口。”
鄧母在這裡滔滔不絕地說著,鄧太后卻是把奏摺放回後,便在殿中踱起步來。
鄧母后知後覺,說了一會話後才發現女兒臉色不好,當下她眉頭一皺。不高興地說道:“怎麼,她敢不願意?這金礦可從來都是收歸國有的!再說了,她不是一向上趕著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