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謙狂喜道:“夠了夠了,時間足夠了,在下只須兩日,便可做的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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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過了八日。楊凌悄悄巡視在這座無與倫比的地下宮殿中,地宮內部已經初見雛形,巨大地地宮不用樑柱,全用券拱,前、中、後、左、右五個華美的殿堂完全用純石築造,看起來富麗堂皇。
這樣龐大的工程即使擱在現代,也是耗資甚巨。況且那時生產力低下,單是開鑿,削平,再千里迢迢運來一塊平整的巨石,其成本就已令人瞠目結舌,看來自己的決定還是值地的,與其數百萬兩白銀白白丟在這裡,何如給百姓些好處。
楊凌在左殿停住,這裡的地面是工序、工藝極為複雜、普通工匠難以燒製的‘金磚’,一塊塊金磚平坦地就像是鏡子一樣,盡頭貼著高大平整的石牆就是漢白玉鑲邊的石棺床,中央就是那口金井。
望著這口金井,楊凌不禁輕輕鬆了口氣,倪謙到真是一雙巧手,楊凌在他封堵後又重新檢查過,洞穴下木塞拔出,施以土石米汁,裡邊便不再緩緩滲水,如今除非將土刨出來驗看,否則僅憑雙手觸控已是再驗看出絲毫破綻。
那位工部侍郎李傑,時常藉口檢驗工程要進入地宮,只是一直被倪謙幾個人藉口阻住,或者陪他進陵使他難以檢查,可是如果一味這樣掩飾未免令人起疑,所以倪謙封堵金井後,楊凌便故意放他單獨進入地宮。
楊凌在暗中偷偷觀察,見他果然沒有看出什麼破綻,這兩日來的也少了,提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了下來。
楊凌在陵中轉了會兒,正要轉身出去,楊一清突然匆匆走來,面帶焦灼的神色道:“大人,神機營有人失蹤了。”
楊凌一怔,忽問道:“失蹤?是不是有不守軍紀地土卒偷偷下陵了?在這裡怎麼可能失蹤?”
楊一清搖頭道:“這裡四下沒有人煙,軍卒不會偷偷下山的,而且失蹤的那人……便是前幾日說見到金井洩水的那個什長陸恩櫓。”
楊凌聽的心中一陣急跳,他急忙說道:“馬上派人去找,務必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楊一清點頭道:“是,卑職已著人尋找了,但問過許多人,軍中士卒有半日不曾見過他,更巧的是……今日一早,工部李大人忽然藉幫回京了,卑職看過李大人轎伕的腳印,那轎子看來重量不輕……”
楊凌聽地後悔不迭:“李傑每日鬼頭鬼腦的想要進陵來檢查,弄得自己也只顧著這金井,怎麼竟忘了除了物證還有人證。”
他焦急地想了想道:“當日在陵中目睹此事的七名士卒立即調出去,混入陵前軍中,同時密囑所司官司員看緊了,不可再走失一人,至於那什長……”
楊一清截口道:“大人,卑職已著人回京請鎮撫司的兄弟密緝此事”,他說著踏前一步,壓低嗓門道:“大人,那七個人便是七個甩不掉、藏不住的活證據,您看……要不要……”。楊一清說著右手向下狠狠一削。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道:“陵上有咱們的人,大人儘管放心,保證做的乾淨俐落。”
楊凌聽的心中一震,吃驚地望向楊一清。楊一清淡淡一笑,說道:“大人蝮蛇蟄手、壯士解腕,無論是功名利祿還是嚴刑拷問,對那幾個小主卒來說。都是一道過不了的坎兒,大人不可有婦人之仁啊。”
楊凌情知他說的是實話,可是這種冷血地政客論調他實在難以適應,一時心亂如麻。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猶豫掙扎了半晌,心中善惡激爭良久,終是捨棄了那份殺機。
頹然一嘆,他苦笑著拍了拍楊一清的肩膀,說道:“一清。你也是我的部下,如果有朝一日你威脅到了我的安危,我該如何對你呢?算了,空口無憑,縱然他們說的舌燦蓮花,也未必就能證明什麼,況且已經走了一個陸恩櫓。這事遮不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