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可否認,我怕他,很怕他。因為他是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中最能隱藏情緒讓我看不透的男子,更駭人的是他有連我都自嘆不如的駭世聰慧,他才二十不到就可以將一切掌握在手中,或許他若當上皇帝會讓亓國走向昌盛的顛峰吧,我一直是這樣想的。
“我走了。”倉皇地說了一句,便離開此地。
納蘭祈佑,也為皇后所出,在諸位皇子中最為沉默寡言不與人深交。宮內人人都說他避世不問朝政,只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營造的假象,對於朝廷,納蘭祈佑比誰都關心。
再次回到蘭林苑時,雲珠鬼鬼祟祟地將我拉進屋內,小聲地問我去哪了,兩個時辰前皇后娘娘派人傳召我與蘇姚去太子殿。
當下我心頭一顫,定是太子將昨夜之事講給皇后娘娘聽,所以才要召見我吧。
“姑娘,我四處找不著你,所以擅做主張派人回皇后娘娘,說您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前去。”雲珠輕聲說道,就怕我會生氣。
“你做得很好。”我很感謝她為我解圍。這次沒去見皇后娘娘是躲過一劫還是錯過機會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很明白,以皇后的為人處事,她這次的召見定是有很高的深意,一個權傾朝野的皇后不會去為一件無意義之事而費心。
又或許……她這次要見的人,根本不是我。
外面一片嚷嚷聲,好不熱鬧。拉開門走出去,望著領著皇后的賞賜從太子殿回來的蘇姚,她被五位姑娘團團圍住。她們七嘴八舌地詢問著皇后召見她說了些什麼,蘇姚也沒明確地說,只是隨便敷衍幾句。
唯獨杜莞與我站在門前冷望聊得起勁兒的她們,杜莞的眼睛彷彿快噴出火來,她輕倚在木門上側,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只被皇后娘娘召見一次而已,用不著如此得意。”
頓時,鴉雀無聲,目光急速凝聚到高傲的杜莞身上,她纖手一抬,筆直地指向我:“可惜了潘姑娘,在這關鍵時候竟身子不適,否則一定也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賞賜。”
無奈地嘆口氣,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她似乎將我與蘇姚當成了眼中釘。
只見蘇姚挑釁地朝她嬌媚一笑,然後故意將皇后賞賜的玉如意輕輕地托起:“方才皇后娘娘怎麼說來著……”佯作沉思地問問她的貼身丫鬟。
“皇后娘娘贊蘇姑娘大方而得體,秀外而慧中呢,還說……若太子能有這般乖巧的太子妃是他的福氣。”那丫鬟得意地說,杜莞的臉色早已鐵青了一片,衝上去就給了那丫鬟一個嘴巴子,鮮紅的五指血印在丫鬟嫩白的臉頰上格外駭人。
“臭丫頭,這兒哪輪到你這身份卑賤的東西插嘴!”
蘇姚的臉色一變,凌厲的目光射向蠻不講理的她:“杜姑娘,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怎麼,你要替她出頭?”杜莞推開擋在她前面的幾位姑娘,戰火似乎一觸即發。
原本怒氣橫生的蘇姚突然退讓了,她扶著那位捱打的丫鬟離開這裡:“敬兒,隨我進屋,我幫你敷臉。”
杜莞笑得極為得意,我卻暗笑她的不成熟,表面上她是贏了,可她早在昨夜撲往太子殿下懷中時就輸了,今日又因妒忌與蘇姚的爭吵更是讓她徹底輸了。氣質、理智、聰慧、端莊她哪一點都比不上這蘇姚。
蘇姚,不僅相貌美若天仙,忍耐與才智更是勝人一籌。
我望望已經看得咋舌的雲珠問:“你怎麼看?”
她輕笑:“雲珠在宮中有四年,第一次見如此放肆的秀女。”
“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這個皇宮原本就不夠平靜,又怎能令她們靜得下來?”也不管我的話雲珠能不能理解,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確實有點餓了,就吩咐她為我準備了些膳食。看著對我百依百順的雲珠,我相信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