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指一併切了,你在這裡慢慢想著,我去辦點事……”
南宮火麟輕言細語地說著,每一個字卻像錐子一樣一下一下刺著尹封城的心,她見不得年少遊被傷半分,絕對不可以。
“你敢!”尹封城條件反射地喊道。
“不,不要。”南宮火麟刀子一樣的眼神橫過來,尹封城有點怯了。
“今朝……今朝委身……”尹封城語不成語湊不齊一句完整的話來,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決定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原來沒有回應的愛也可以催生出巨大的勇氣,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壯烈,既愚蠢又偉大。
可這悲涼中無端生出的壯闊情緒,沒有一秒就被南宮火麟消滅地一乾二淨,他一把扯破尹封城的外衫,嘴角勾出邪惡的弧度,他幽藍的眼神在尹封城身上四處打量著。
今晚,他要佔盡便宜,一洩那數十年裡縈繞心頭,揮之不去的恨。
可猛然間,他看到尹封城衣衫下的項鍊,嘴角的弧度緩緩收起,神情由邪魅變得柔和起來。
那是一顆小指甲蓋大小的尖牙,乳白色,小小一顆……
……
“我的火狐狸換牙了,喏,這顆送給你。我要隨父母到北方去了,以後沒有人幫你出頭,你要勇敢一點,越是懦弱就越是遭人欺負,你知道嗎?”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記得了,那時的小封城還是個柔弱的,到處被人欺負的小女孩,那夕陽下的小小一隻,懵懂地將狐狸牙戴在脖子上,認真地點頭,那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她。
當年的小小一隻,如今已經披上了兇猛的殼,為了情郎,要和自己拼命。
當年的炙哥哥,她早已不認識了,也許就跟天下人都以為的那樣,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狐狸牙,她卻貼身戴著,她卻貼身戴著……
……
尹封城看南宮火麟走了神,猛得掙脫開來,拿起桌上的燭臺攻擊過來。
沒錯,為傾慕的物件犧牲那壯闊的情緒的確只維持了一秒,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壯闊”,為保自己清白不洗玉石俱焚的“壯闊”。她哪裡怕得了死,這渾渾噩噩的人生,她莽撞地衝來撞去,像滿屋子金雕玉器格格不入又找不到出口的無頭蒼翼,終歸是“砰——”的一聲隕落罷了,這一遭還“撞”死個魔頭,也是划算。。
但她哪裡傷得了南宮火麟一根毫毛,他一把迎著燭火燃起的一端,輕鬆奪過燭臺。
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尹封城更加是瘋了一樣徒手攻了過來,卻再次被輕鬆制服。
“精神可嘉,瘋女人!”南宮火麟從牙齒縫狠狠擠出“瘋女人”三個字,面色從輕狂得意,變為厭惡。
幾番無謂的掙扎之後尹封城終於體力不支,知道自己難逃魔掌,不想昏死過去遭這個惡魔欺侮,竟然使出僅有的力氣,一頭撞向柱子。
南宮火麟看了倒在地上的尹封城良久,依舊是瑩瑩如深海般沒有波瀾的臉。她勇敢又愚蠢地為了無望的愛要白白獻出生命,真是可笑,想到這裡,那瑩瑩海上升出了一絲不悅,連火麟自己也沒有察覺。
“行動吧,順便把她丟在尹家後面草叢裡。”南宮火麟吩咐,“另外……我們的客人到了。”
“是。”一個鬼魅的身影閃現,抱著封城嗖的一下消失了。
☆、武鬥三老盡輕狂
夜色濃得像新磨好的墨汁,風聲嗖嗖,一陣陣撕破天際,唔呀唔呀地鳴叫著,直逼近南宮火麟府邸,壓制不住地肆意竄行。
南宮火麟迎風走出府邸,吹了聲口哨,遠處跑來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隨著狐狸越跑越近,身形也越變越大,到南宮火麟身邊時已超過了兩人多高。他一躍而起跳上狐狸的背,周身隨即綻放出一團團人頭大小的赤炎火彈,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