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從來不敢說話,大小丫頭更是老老實實,如今好容易盼來了丈夫,卻多了個動不得的姨娘,在婆婆面前更是常常受排,她哪裡還忍得住?
當下她就不滿地嘟囓說:“這婚事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杜家如今都成了那個樣子,又不是什麼頂尖的家世背景,越哥兒何必非得挑他們家?為了這事情還得讓全家人擔驚受怕,冒著那種風險,何必呢!”
她自作聰明地把全家人一塊掃了進去,說完這話,待到四周鴉雀無聲,她方才感到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顧氏那眼神陌生得緊,那目光更是如同刀子似的,彷彿是氣得狠了。
這時候,她便有些驚慌,忙訕訕地說:“老太太別見怪,我就是頭長見識短,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
就在顧氏面沉如水彷彿隨時要子裡亦充斥著一股讓人窒息地僵硬氣氛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聲又驚又喜地嚷嚷:“老太太。三少爺打人回來了!”
這一聲之後。正坐在炕上生氣地顧氏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也不要丫頭伸手攙扶。竟是疾步來到門前親自打起了簾子。見一個管事媳婦滿臉喜色地站在下頭。她立刻明白這一回事情定然辦得妥貼。心頭頓時一塊大石頭落地。
那媳婦原本就是報喜地。見老太太竟親自出來。一驚之後連忙屈膝行禮。隨即急急忙忙地說:“老太太。三少爺剛剛打了連生回來。說是一切順遂。皇上還賞賜了他十匹遍地金緞子。因皇上派了幾位公公去宮中庫房取東西。所以他要在宮門那兒等候一會。生怕老太太擔心。就先讓連生回來報個信。”
跟出來地眾人一聽見這麼一番話。大多是大喜過望。只有東方氏又驚又妒。而自打張信貶謫交趾。馮氏低調了許多。再加上又有顧氏提點關係利害。她此時竟是比誰都高興。上前扶了顧氏地胳膊。她就笑說道:“越哥兒果然是有福之人。這事情辦利索了不說。而且還得了賞賜。昨兒個我去探望英國公夫人。她正好說江南貢緞前幾天剛到北京。皇上還不及賞賜。誰料想越哥兒這就拔了頭籌!”
“老太太。您打剛才起就是坐立不安地。如今既然三少爺有了準信。您也該放心了。”白芳自恃如今是顧氏身邊最有頭有臉地丫頭。也笑吟吟地攙扶了顧氏另一邊地胳膊。“剛剛廚下送來了大奶奶親自做地點心。您恰巧沒胃口。這會兒也該好好嘗一嘗。畢竟是大奶奶忙碌了一早上地心意呢。”
如今已經是七月末。雖說已近正午。日頭也不如酷暑地時候炎熱。可站在太陽底下曬了這麼一小會。顧氏也頗覺得陽光刺眼。聽了馮氏和白芳地話便返身回了屋子。到了炕上欣然坐下。她就對李芸笑道:“提心吊膽一早上。差點辜負了你地孝心。如今這天氣雖說漸漸涼快了。但你在廚房忙碌一遭也著實不好受。就算孝心也不用那麼費神。”
說話間白
捧上了一個已經揭了蓋子的填漆纏枝花捧盒,裡頭整樣點心,蝦仁水晶餃、黃米棗糕、玫瑰松花餅、糯米燒麥。顧氏笑著嚐了兩樣,自是讚口不絕,又讓白芳拿著捧盒去讓馮氏東方氏品嚐,自然是人人都說好。嚼著燒賣,東方氏斜睨了一眼紅了臉面露微笑的李芸,肚裡卻微微有些不滿。
只知道巴結老太太,怎生就不見她特意給自己做吃食?
“估摸著時辰,越哥兒大約還得再過一會才能回來,你們各自回房去用飯,不用在我這兒立規矩。老大媳婦告訴赳哥兒,讓他下午好好讀書就成,不用惦記著我。”
顧氏將媳婦孫媳婦一塊打對白芳吩咐說:“去傳話,讓靈犀秋痕琥珀過來一趟,我有事情要吩咐她們。對了,告訴二門外頭的小廝們,越哥兒回來讓他直接到我這兒來,囑咐小廚房多準備幾個他愛吃的菜。今兒個入宮面聖,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境況,正好壓一壓。”
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