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琢磨這兩個字地意思。”張越深深打了一躬。乾脆老老實實地說。“臣也看過不少宅邸正堂地字。也曾經進過皇上地涼殿。卻從未看到過這麼直接地題法。這文武既能解釋成皇上地文治武功。又可以認為是國之文武大臣。還能解釋成《禮記武之道。一張一弛’地文王武王。解說成天下大道。所以臣一眼望去不明其意。就多看了兩眼。”
正如張越猜測地那樣。如今是一陣秋雨一陣涼。因此朱棣已經打算搬出涼殿。雖說西宮之中宮殿不少。他要住哪兒都行。但他偏偏選中了這地處偏僻地仁壽宮。預備遷來這裡。這塊牌匾恰恰是三天前寫就。他素來乾綱獨斷聖心獨運。就連這牌匾上也不肯因循守舊。赫然直書了文武兩個字上去。此時張越說不明其意。他不禁哂然一笑。
“你才多大。不明其意地東西還多著呢!”施施然到了御座前坐下。他瞥了一眼這空空落落四面不靠地位子。隨口說道。“不過你倒是好人緣。皇太孫人都到了南京。不知怎地聽說了你在山東和杜宜山一同攪和出來地事。竟是特地上書給朕為你求情。說是想要你去他那兒侍讀。朕迴文說你已經去了山東殺人。他方才不情不願地罷了手。”
得知朱瞻基竟是如此“有情有義”。張越那吃驚就別提了。儘管朱瞻基比他大不了兩歲。但那卻是自幼便佔據了皇長孫之位。隨即又被冊封為
地主兒。比之皇太子朱高熾這儲君不遜多讓。這求情)(於私。那都是極其難得了。覷著朱臉上似笑非笑。他只覺得這位皇帝地心思極其難測。索性藉此把心一橫。一撩袍角跪了下來。
“皇上既然說起山東的事,臣不得不大膽進言。臣先前往山東一行,奉聖命斬殺白蓮教匪四百餘人,回程時遇襲,將士用命又殺了數十人。先頭四百多顆人頭落地,青州府百姓大多都為天威震懾,但還有人敢大膽襲擊欽差,足可見白蓮教在山東已經深入人心。若沒有先前杜大人一舉端了數個巢**,一旦事則是不可收拾。還請皇上念在杜大人一片公心……”
“還沒娶你老師的女兒,這就為他說話了,朕之前的話你都忘了?”
朱棣一口打斷了張越的話,見他俯伏於地不吭聲,頓時氣惱地狠狠一拍桌子,冷笑一聲道:“杜宜山倒是教導了一個好學生,和他一樣膽大包天,而且還知道如何鑽空子!這會兒杜宜山還在錦衣衛詔獄待罪,你們兩家倒好,你那位祖母親自提親,你師母滿口答應,這是做給誰看,莫非是給朕瞧?男子漢大丈夫,大可先立業後成家,沒出息!”
聲色俱厲地訓斥時,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在洪武九年十七歲的時候迎娶了徐氏為燕王妃,之後方才北上開府鎮守北平,那赫赫功勳中也有徐氏一半的功勞。大罵了一通之後,盛怒之下的他甚至劈手扔出了桌上的一塊硯臺。眼看那硯臺擦著張越左邊一尺遠處滾了出去,他這才感到心頭怒火稍解,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
“身為布政使,理一省民政管一省百姓,自然需要有擔當的人,這一點杜宜山還算做得不錯,只是他太過頑直,朕給了他直奏之權,關鍵時刻他為何不奏?先斬後奏……要是天底下的封疆大吏都像他這樣直截了當,豈不是天下都亂了套,朕寧可那幫教匪舉兵造反,到時候大軍平定又有何難?事涉藩王就該謹慎機密,他倒好,直接讓都司衙門派兵進去拿人!瞧著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冷臉還以為謹慎小心,誰知道事到臨頭倒是魯直莽撞!”
罵完了張越又痛罵了一頓人都不在這裡的杜,朱棣總算是宣洩了心頭那股子邪火。見御案左手赫然是一疊玉版紙,他就隨手拿過一張,看清楚上頭的字跡和內容之後,他不禁愣了一愣。由於這幾天都謀劃搬到這裡來,他倒是不曾注意杜在牢獄中寫的字已經送到了這兒。那字跡還是和當初草詔的時候一樣,儘管不如沈度的秀潤華美,但卻有一種別樣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