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這些做什麼,嘴上自然是打著哈哈將這件事給繞過去,“誰說的,奶孃怎麼不知道?呀,雪姨又給了咱們羨姐兒什麼好東西,快給奶孃瞧瞧?”
羨姐兒卻捧著小盒子,不肯鬆手,嘀咕道:“這是雪姨給羨姐兒的……”
聶奶孃見她不糾結府中新來的那個姑娘了,索性也就不去看羨姐兒懷中的小盒子了。
倒是珍珠卻將今兒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顧初雲,顧初雲聽了卻笑了笑,“這秦雪蟬不是個簡單的,今兒她沒能看見我,只怕以後還會再找機會的,珍珠,你不必怕她,該說什麼說什麼就是了,若她刁難你,你只管告訴我就是了。”
就算是沒有謝七爺在,她自詡還是能收拾的了秦雪蟬的。
珍珠卻笑了,“瞧您說的這話,奴婢是曉得分寸的,要不也就不會被七爺派來伺候您了。”
連她都知道,就算是府中有兩個女子在,哪怕是稱謂都是一樣的,可在謝七爺心裡,這宛姑娘的分量比秦雪蟬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別的不說,當初秦雪蟬進府,謝七爺只是隨便挑了兩個小丫鬟送過去了,可如今這位宛姑娘進府,謝七爺選了一個自己,更是挑了幾個原先在四太夫人身邊伺候的得力人過去了。
更何況,這些日子謝七爺經常來看這位宛姑娘,只是宛姑娘不知道罷了。
顧初雲抬頭看了珍珠一眼,只覺得她身上有幾分南景的影子,可到底是當初四太夫人的人,倒是沉著大氣很多。
若換成了玉螢,只怕剛來自己身邊三兩天,就問東問西,巴不得連自己家的祖墳在哪兒都得問出來,可珍珠倒好,平日裡雖陪著她說話解悶,可不該說的卻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更不會多問。
想及此,顧初雲倒是有些想念起南景和玉螢來了,自己沒死,只怕她們倆兒還不知道,也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子。
心底到底是對南景和玉螢是有愧疚的,如此,顧初雲更是一天都沒有歇息好了,到了晚上謝七爺來看她的時候,她神色未免還是怏怏的。
謝七爺一進來,她還躺在床上小憩,眼睛雖是閉著的,但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當溫暖的掌心觸及到額頭上的時候,顧初雲緩緩睜開眼,卻見著謝七爺那一雙關切的眸子。
謝七爺淡淡道:“聽珍珠說你今兒像是不大高興,我還以為你病了,還好沒有發熱!”
仲景與他說過,如今顧初雲的身子已經沒有大問題了,可就是有一點,若是這個時候身子發熱,那問題便嚴重了。
顧初雲搖搖頭,坐了起來,謝七爺更是極細心的放了個軟枕在她背後,她才緩緩道:“只是看到了珍珠,不免會想起南景和玉螢,雖知道她們倆兒如今平安無事了,可她們卻不知道我還活著,只怕會很傷心罷!”
“你放心,今兒我才派人去看了她們的,她們倆兒倒是沒什麼事兒,傷心倒是有的!”謝七爺輕輕握著顧初雲的手,緩緩道:“特別是玉螢,哭的眼睛都腫了,就她那樣子,要不是有南景,她恨不得要拿了刀衝到坤寧宮去……”
顧初雲卻是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的確是像她會做的事兒了!”
顧初雲卻早就想到她前頭去了,“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延禧宮隱晦的與她們說了你們還活著,玉螢雖聽不大明白,想必南景細細揣摩一二是能夠想明白的。”
155 命懸一線
顧初雲這才微微放心了些,笑著說道:“南景心思縝密,想必是能夠想明白了,倒是我聽珍珠說您最近忙得很,那書房的燈經常一亮就是一宿的,若七爺不得空,不用來看我的,左不過我這身子已經快好了。”
就算是跟前有提著八角宮燈的小廝,可這雪夜路滑,一來一回大半個時辰便沒了,實在是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