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敦實的漢子似模似樣地抱了抱拳,「二位好。」
「呃……哈哈……」既然一時半刻難以辨明真偽,阮千風和林灝只得含含糊糊地打著哈哈。
「在下雷玉。」秀麗的男子綻開了童叟無欺、純真無邪的美麗笑靨,「我們剛從關外回來,是以不太瞭解中原武林近幾年的變化,還請二位多多海涵。」
「哪裡哪裡。」
「豈敢豈敢。」
——美人的魅力果然非同小可,阮壇主和林舵主都有點兒暈頭轉向,待到分清了東西南北之後,林灝終於省起一事:「少主,您方才說這位是您剛拜的師父?」
「是啊。」水融笑嘻嘻地挨在「師父」身側,狀甚親暱。
「屬下想請問少主,」林灝目光閃動,「您是在何時何地拜這位……這位……公子為師的?」
「就在這兒,」水融偷偷衝著自己的夥伴打了個眼色,「大約……嗯……半個時辰之前。」
「對啊,」石莫飛心領神會,「我央求了師父好半天他才肯答應收我為徒呢。」
「那……少主,」阮千風鄭重其事地道,「您又是從何得知您這位……咳,師父的尊姓大名?」
「當然是師父告訴我的。」石莫飛以一種「你真笨」的表情撇著嘴斜眼睨向阮千風,「名字不就是用來互相介紹的嗎?」
「這個……少主說得是。」阮千風苦笑。
——問題是這三年來覬覦那筆鉅額賞金的人實在太多,一會兒有人揭榜說找到了線索,一會兒又有人冒名頂替試圖矇混過關。雖然朝暮樓和絕心谷的行事手段一向狠酷,對於膽大包天的冒牌貨以及那些故意上門提供不實訊息的人更是一律予以嚴懲,但是仍有許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混混甘願為財而死,不惜前去飛蛾投火——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禁得起五十萬兩黃金的誘惑。
「阮壇主、林舵主,」高大男子煞有介事地道,「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將莫飛和融融安全地帶至揚州,絕不會讓他們少了一根汗毛。」
放心??阮千風和林灝同時垮下了臉——連是真是假都搞不清楚,教我們怎麼放心啊??
「這樣吧。」林灝眼珠一轉,「反正各位順道也得經過咱們徐州,在下曾與朝暮樓此地分舵的杜舵主有過數面之緣,不妨一起前去拜會一下,不知蘇樓主意下如何?」
「對了,」阮千風眼睛一亮,「敝人和絕心谷的周壇主亦十分相熟。雷谷主,」他笑得像只狐狸,「周壇主若得知您大駕光臨,必定會覺得蓬蓽增輝。」
「這麼說倒也沒錯,」秀麗的男子懶洋洋地道,「我也已經三年沒見過周昱了。」
「唔……」高大結實的漢子裝模作樣地思忖了片刻,「那咱們就先去醉紅樓一趟,我正有事要跟杜九打個招呼。」
「我反對。」石莫飛大聲道,「師父,你方才不是說趕路要緊嗎?」——大事不妙。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跟著他們入城去找朝暮樓的什麼分舵舵主,到時候不全部露餡才怪。
「是啊,」水融立刻幫腔,「我們要快點趕去揚州阻止我爹他們打架才行。」
「融融,」纖柔秀美的男子和顏悅色地道,「今天才三月初九,離廿五日還有一段時間。師父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趕不及的。」
「可是……」水融一直對這個笑容溫柔親切的漂亮大哥哥甚有好感——雖然父親從未提過,但是這一路上總聽說絕心谷和朝暮樓的手段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如果大哥哥冒充那個絕心谷的大魔王雷玉的事被拆穿的話……他仰視著秀麗男子的目光中難掩憂慮,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就不該胡說八道。
「師父……」站在另一側的石莫飛焦急地張口欲言。
「徒弟,」高大男子笑著衝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