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段非自己都覺得奇怪。
他可以干涉駱林的事情。是這樣的吧?駱林不要去工作了,陪著自己就好……
……
段非那天沒有出去,只等著駱林回來。
到了晚上,駱林疲憊的走進來,對著他鞠了躬,叫他“少爺”。然後似乎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再不看他一眼。
“駱林。”
段非在駱林背後叫他。
“別去工作了……好不好……?”
句子的末尾竟然還夾雜了些乞求的味道。
駱林的腳步停下來,復又繼續向前了。
段非被這動作激怒,順手拿了東西衝駱林丟過去。駱林聽見風聲回過頭來,和那飛過去的擺設堪堪錯開。
而那隻現在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水晶天鵝,是原本段夫人送給駱林的禮物。
段非看駱林的表情裡終於顯出痛感來,卻沒有收到預想中那扭曲的快感。
高大的男人蹲下來,掏出手帕,將那碎片慢慢的撿起來包好。
段非看不見駱林的表情。但是他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和那擺設一起,碎了乾淨。
……
所謂萬事都有盡頭,必定是一條真理。
繩子繃得太緊會斷,人也會有忍耐的極限。
駱林對自己都灰心喪氣,以為那忍耐的界限已經被時間磨光,也習慣忍耐下去。
卻不知道那條界限,原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那些天,日子照舊是過著。駱林在段非面前保持著沉默,似乎再不會說話。
基於段非的要求,他也會延長在家裡待著的時間。但也僅限於此,他總是低著頭,或者站在一邊,或者在自己的房間裡看那幾本老書。
段非有時找了空隙從他房間的門口經過。看著那穿著白襯衫的人還在,便感覺到一絲岌岌可危之下的安全感。
自欺欺人,是沒有辦法時的辦法。
可惜段非不知道,那所謂的盡頭,會來的那麼快。
……那是算不上特殊的一天。原本應該在家裡無所事事的駱林,卻忽然要出去。
段非在門口攔住他:“你去哪裡?”
駱林的目光側過去,並不看他:“公司。”
“今天你沒有拍照的工作,你是要去那裡幹什麼?”
駱林嘆了口氣:“去公司……拿東西。”
“胡扯。你需要什麼我讓人給你買,別找這種藉口來噁心我。”
“……我的護照辦好了,我去取。”
段非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護照……”
“你什麼時候去辦的護照?!……你要去哪裡?!”
駱林努力對他做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來:“我取了東西就回來……都是工作而已。”
“我去你媽的工作!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不許去你他媽的聽見沒有!”段非湊近駱林,想把駱林抱緊在懷裡,動作到了手上,卻只扯住了駱林的領子。
“少爺……”駱林輕輕地把他的手推開,“我待在這裡又能做什麼?……”
段非語塞。
“你可以……”
……在這裡陪我。
但是段非說不出口。他和駱林不會真的獨處——段非依舊是會帶女人回來,在這宅子裡放蕩地鬧著,用那些令人生厭的動作和聲響,來打破他和駱林之間尷尬的沉默。
駱林低下了頭,轉身要往門外走。
情急之下,段非也只能不入流的說些傷人的話:
“工作工作工作你他媽的真以為少了你世界就停轉?!是啊你他媽的都要爬上你老闆的床了!要上你的男人他媽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