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這樣,我現在的確沒興趣,付交感神經低迷,改日吧。”
她抬起溼淋淋的臉,眼裡充滿憎恨,一把推開我,返身找出幾件自己的乾衣服,毫不掩飾地邊換邊惡狠狠地看我。我也把床上的乾衣服一件件穿上,牛仔褲瘦了點,我提拉鍊時要收緊肚子。我把襯衫塞進褲子,對她說:“別怒氣衝衝的,我不是聖人你知道,我是怕交叉感染。”
誰要見過熊貓發怒,那就是她當時的那副表情:“你用不著侮辱我,拿我發洩。算我傻、賤,以為誰都需要我。”淚水湧出了她的眼睛,她一甩頭,擦得一干乾淨。”走吧,去找你的哥兒們。”
我走過去,撫她的肩膀,她啪地開啟我的手。
“別蹶子呀,跟你說句知心話聽嗎?”
“去你媽的嗎!”
“直的,其實我對你一點惡感都沒有。”
她轉過身,抬起眼看我,憤怒一下都化成委屈、自憐。
“我只不過有點吃醋。你想你昨天對我那種樣子,簡直是氣我。”
“真的嗎?”她走上臆來擁住我,破涕為笑,“你還會吃醋,這我可沒想到。”
“不但會吃,還吃得很厲害。”
她真正眉開眼笑了:“燕生是在你之間和我好的。他提出要求,我無法拒絕,但我並不喜歡他,他腳有臭。”
“愛我嗎?”我在她耳邊問。
“說實話?”
“當然說實話。”“不,這還談不上,但我喜歡你。”
“我記得你昨天可沒說喜歡我,你說的是‘閹了我’。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的憂鬱,說不上來的那股勁兒。”
“我憂鬱?”我有點吃驚,“我最恨憂鬱的人。我才不憂鬱,你的趣味就象是女學生。”
“你怎麼能知道你在雖人眼裡什麼形象。”
“我希望我在別人眼裡是個快快活活、沒心沒肺的人。”
“你做不到,”她大笑,“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你別以為你挺了解我。”我心中升騰起一種被人洞悉內心秘密怒火,“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藝兒,用不著別人告訴我。”
“好好我不說了。”她笑笑摟緊我,間在和角,“你不是凡人B”
我也笑笑,裝作很陶醉,心卻象扔在馬路中間的罐頭盒,被馳的汽車正確性一下壓扁了。
“你是不是還在為今天上午的事發愁?”
我們坐在一輛計程車裡,駛向李白玲新為我們安排的近郊的一個部隊大院內的招待所。我意緒迷茫,腔體空曠,幾乎沒聽見她的絮絮低語。
“你是不是在為今天上午的事發愁?”
“呃,是的。”我看她一眼,仍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還要不要我幫忙了?”
“什麼?”
“彩電呀,還要不要我幫你買了?”
“你肯幫忙那太好了。”“你是給老邱買?”
“嗯,是的,你見到他了?”
“我不喜歡那個人,一臉蠻相,透著沒文化。”
“我發覺你很會看人。”我從恍惚狀態擺脫出來,注意起李白玲的話,“老蔣是你先看出不對頭的——你很老練。”
“女人對男人是否可靠,有一種直覺。這是每個我這中年齡的女人都具備的本領,與你說的老練不是一回事。”李白玲迅速轉移話題,“你本買多少彩電?”
“你現在能立刻著找著嗎?”
“立刻可不行,我還得去找人問,又不是一臺兩臺,總要天工夫才行。”
“那算了,不用你找了,我已經了,後天就可以提貨,價錢也公道。
“……”
我轉臉看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