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去瞧熱鬧?”凌雅崢問。
梨夢一怔,掰著手指笑道:“老夫人護短過去了,大老爺、二老爺才從紆國公府回來,也趕著過去了。”
“夫人、小姐們,去了嗎?”凌雅崢問。
梨夢笑道:“還不知道呢。”
凌雅崢瞅了一眼芳草軒方向,心思一轉,說道:“去跟洪姨娘、胡姨娘、單姨娘、邱姨娘四位姨娘說,叫她們趁著老太爺在,趕緊地鬧著要回家去,就說,父親因她們容貌跟母親相似十分嫌棄她們,留在這,也沒意思。”凌尤勝越是厭憎柳如眉,她越是要叫容貌跟柳如眉彷彿的四個妾室環繞在凌尤勝眼前。
“是。”麗語忙去傳話。
梨夢才從外頭回來,見凌雅崢沉得住氣,就也不急不躁,忙將從莫家帶回來的手帕、耳墜分給梨夢她們,“恰趕上莫夫人給她們家權姨娘收拾東西,莫夫人就尋了一些年輕小姑娘用的賞給了我。”略頓了頓,又說,“原來三少爺院子裡的明霞她們跟著三少爺也學了些拳腳,明霞說,三少爺三歲上就惦記起媳婦的事,生怕這兵荒馬亂的媳婦遭了罪,就叫她們習武,等著將來護著少夫人呢。”
楊柳笑道:“真虧莫三少爺想得出來。”
梨夢收拾著東西,忽地又想起一事,“在莫家聽說,因七小姐跟馬家大少爺的親事不成,老太爺另外替大少爺求了親,等七小姐的事過了,就要忙著大少爺跟馬大小姐的事呢。”
“這就是姻緣天註定,若是七小姐跟馬大少爺的事成了,就沒咱們大少爺的事了。”孟夏拿著一對別緻的珍珠耳環向耳朵上戳去。
凌雅崢以手支頤地瞧著,等了大半個時辰聽見燈花爆了一聲,就見麗語滿臉笑容地回來了。
麗語說道:“我去傳話了,邱姨娘不聽我的,胡姨娘怕事,就洪姨娘、單姨娘兩個去鬧了,老太爺氣得了不得,當著大老爺、二老爺的面,逼著老爺輪流去四位姨娘房裡。”
“九小姐沒過去?”凌雅崢問。
麗語笑道:“九小姐到了門口,恰聽見老太爺過問老爺房裡的事,羞得滿臉通紅地回來了。”
凌雅崢手敲在桌上,指著芳草軒說:“老爺的畫,只值一百兩銀子的事,務必要叫隔壁袁媽媽知道,對外頭人說起時,也務必要說,是九小姐的婆子提起的。”
“是。”眾人齊齊地答應下來。
凌雅崢起身伸了伸懶腰,走進裡間,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頭髮時,見梨夢放下一封信在梳妝檯上,拿起信封拆開瞧了,見裡頭都是銀票,數了數,攏共五萬兩,先疑心莫三少給了她,隨後又覺靠她自己,未必能弄來這麼些銀子,就知足地將銀票放下,“拿給五少爺,叫他出門時,兌了現銀出來,這年頭,誰信銀號?”
“是。”梨夢悄聲地說,“三少爺催要什麼淨塵的信。”
凌雅崢開啟一個梳妝匣子,將裡面一疊事關長安伯府的信塞到梨夢手上,推敲著如何使用穆老姨娘跟淨塵的信,便將匣子蓋上,洗漱之後,叫梨夢陪著睡了。
次日一早,鳥鳴聲在枕邊響起,凌雅崢伸腰醒了過來,見梨夢已經起來了,才要撩開簾子起來,聽見外面梨夢、楊柳等跟蘭芳說話,就躺著不動。
只聽梨夢說道:“老爺這是怎麼了?一幅畫一百兩的事是真的?”
“只怕昨兒個的事鬧出來,一百兩也不值了。”麗語接了一聲。
孟夏不落於人後地說:“是老爺名聲的緣故,還是老爺畫得不如先前的好?”
蘭芳被逼得忙說道:“昨兒個的事,就是個無賴無理取鬧,誰不知道老爺畫一幅,比大老爺累出一身臭汗掙得還多?”
“那就奇怪,怎地才給小姐送了五千兩過來?”梨夢疑惑不解地問。
蘭芳啐道:“你當五千兩是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