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能因凌雅崢三言兩語,就忘了此次死皮賴臉隨著莫寧氏來弗如庵的目的。
“快去拿來,倘若委委屈屈地達成目的,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手。”秦舒嘴上的野草忽上忽下地跳著,一轉頭見凌雅崢痴痴地看她,啐道,“你這雙眼睛不該看我。”
“那再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
噗嗤一聲,秦舒忍不住笑了起來。
凌雅嫻忙慌張地伸手噓了一聲,有意站在秦舒、凌雅崢中間隔開這二人,拿著帕子擦著額頭細汗,輕聲說:“這邊太晦氣了,舒兒,咱們回弗如庵裡頭去。”覷見個小尼姑端茶過來,忙接了茶碗遞到秦舒面前。
秦舒喝了兩口,忽然向前面一指,“去抓小尼姑的人回來了。”將茶碗放回凌雅嫻手上,就走過去聽那些人怎麼說。
“人呢?那臭丫頭人呢?”凌尤勝聽見這一聲,立時紅著眼睛盯著去追小尼姑的人。
老尼姑忙說:“她滾下山崖了,貧尼也差點滑下去呢。”
“管什麼吃的。”凌尤勝因斷了線索,怒吼道。
“啪!”凌古氏伸手一巴掌扇過去,唯恐凌尤勝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再丟人,厲聲吩咐說:“來人,將三老爺送回禪房裡歇著去。”
“是。”兩三個強壯婆子大著膽子過來架住凌尤勝。
凌尤勝奮力掙開,遠遠地瞅見官差身影,就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揪住個十七八歲年輕小官的領子吼道:“是程九一,快將他抓回來!”
“這……三老爺,請叫我先看過……”
“還看什麼?先抓了人,一定要叫程九一殺人償命。”凌尤勝急紅了眼。
那年輕小官終於受不住了,伸手將凌尤勝推開,遙遙地瞧見兩個打扮尊貴的老夫人還在這邊站著,猜著是凌家老夫人、老姨娘,忙快步走過去,躬身拜道:“下官馬塞鴻拜見老夫人、老姨奶奶。”
“快起來吧。”穆老姨娘瞅著一表人才的孫女婿,歡喜之下竟搶在凌古氏前頭叫馬塞鴻免禮。
馬塞鴻依舊彎著身子。
凌古氏瞥了穆老姨娘一眼,心知這位就是馬家嫡枝直系的兒郎,想那馬家闊綽地直接將三座城池拱手送到紆國公面前,那般威風,竟跟個姨娘生的結為親家。
“老夫人。”穆老姨娘催促一聲。
凌古氏終於回過神來,不自覺地向凌雅崢望了一眼,見凌雅崢點頭,便小心翼翼如驚弓之鳥地輕聲說:“快起來吧……尤堅他娘,這就是馬家後生?”
穆老姨娘眉頭一皺。
起身的馬塞鴻也狐疑地看過來,這一望,不由地呆住,只見侍妾比正室氣派還大,尤其是那“尤堅他娘”四個字,難道,凌尤堅不認凌古氏做娘?
“回老夫人,”穆老姨娘福了福身,“這就是馬家那位後生。”
凌古氏恨穆老姨娘給城裡送信將凌尤勝引來,越發地軟布叮噹,見穆老姨娘福身,就好似禁受不住一樣,也矮了身子。
“老夫人?”馬塞鴻錯愕不已,傳聞中,致遠侯府老夫人驕奢跋扈、老姨娘端莊忠義,眼前,卻是老夫人噤若寒蟬、老姨娘不知自重。
“尤堅他娘,我想回禪房。”
回就回,何必問我?穆老姨娘眼皮子亂跳,見自己越是謙恭、凌古氏越是扶不起來,忙矮著身子攙扶著凌古氏,訕訕地對馬塞鴻一笑,就攙扶著凌古氏向後門走去。
馬塞鴻一頭霧水地瞧著。
“大人,秦大公子、秦二公子帶著凌三老爺口中的程九一來了。”馬家的小廝捱過來通稟一聲。
馬塞鴻腳下的皂靴在地上一點擰出一個圈,暗道難道將來,他們馬家人也跟著凌家一樣,不敬著嫡妻,反倒將個侍妾捧上天?穆老姨娘再忠義,也不過是個忠僕義奴罷了,凌尤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