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凌古氏:“祖母,打發家裡下人騎馬去追那小尼姑吧。”
凌古氏巴不得謝莞顏死,聽了也默不吭聲,凌尤勝立時對著趕來的穆霖、呂三、宋勇呼喝道:“快騎馬去追!”
凌雅崢等到隨著凌古氏來弗如庵的下人騎馬去追了,才走到到秦舒、凌雅嫻身邊,聽著凌尤勝叫人難以忽略的哭聲皺起眉來。
“母親,兒子要帶了莞顏回致遠侯府停靈!”凌尤勝哭成了淚人。
穆老姨娘看好戲地勸說道:“三老爺,沒有這樣的道理,三貞已經是出家人,由著弗如庵料理吧。”
“兒子要莞顏停靈四十九日。”
“那都臭了。”凌古氏瞅著糊塗的兒子,嘆道,“柳家怎麼瞧,你不管了?”
“莞顏沒了,兒子什麼都不管了。”凌尤勝趴在謝莞顏身上又哭了起來。
“祖母,父親該不會要出家吧?”凌雅崢瞥了一眼哭得感天動地的凌尤勝,謝莞顏死了,她為什麼不覺得痛快?是死得太快了……
凌雅崢的話提醒了凌尤勝,凌尤勝伸手解開發髻,雙手慢慢合十。
凌古氏嚇了一跳,快步走上前去,抓住凌尤勝的領子,彎下腰,冷笑道:“為了個女人,連娘都不要了?你若不要娘,那你這副身子也不必要了,就去柳家遭了千刀萬剮吧!”
凌尤勝癱坐在地上,本也無心出家,不過是想逼著凌古氏能叫謝莞顏風光大葬。此時被凌古氏罵了,哽咽著喊了一聲“莞顏”,便又撲倒在謝莞顏身上。
這爛瘡,剜掉就是。穆老姨娘涼薄地瞧著,伸手去攙扶凌古氏。
凌古氏伸手推開穆老姨娘,悲憐自己個的啜泣起來。
“不去勸你祖母嗎?”秦舒踱著步子,在樹林中轉了一轉。
凌雅崢笑道:“怎麼勸說,我連自己個,該為撫育我十年的繼母哭一場還是該惡狠狠地說咎由自取也不知道,怎麼勸?”
“難為你了。”秦舒嘆了一聲,瞧著官差一時片刻來不得,笑道,“不如去手談一局?”
“……知己知彼?”凌雅崢一挑眉。
“正是,雖打小就認識你,但你總跟在你妹妹身後,我還當真不知你是怎樣的人。”秦舒為難地一蹙眉,再料不到,莫三會跟的凌雅崢“兩情相悅”。
“我棋藝屬下乘,倒是隨了我父親,畫的畫尚且能叫人瞧一眼。不如,我教舒姐姐畫畫,舒姐姐教我弓箭?”茂盛的樹林中,一塊金光的光斑落在凌雅崢臉上,凌雅崢忍不住眯了眯眼。
秦舒錯愕地說道:“怎地像是我對你一無所知,你卻對我知之甚詳?”
凌雅崢攬住秦舒的臂膀,笑道:“我可是用十年,向舒姐姐邁出一步。”
“哦?”秦舒忍不住搖頭一笑,“我且問你,我最愛的是哪一篇文章?”
“《文心雕龍徵聖》。”凌雅崢篤定地開口。
“我最愛吃的菜餚是?”
“百合。”
“最喜歡的花朵?”
凌雅崢伸手向松樹下一扯,“狗尾巴草?”
秦舒一震。
凌雅嫻忙笑道:“錯了,錯了,堂堂紆國公府千金,喜歡的,自然是花魁牡丹。”
“……你從何而知?”秦舒對凌雅嫻一擺手。
凌雅嫻怔怔地站著,驚疑不定地瞅著自來跟凌雅嶸焦不離孟的凌雅崢,著急地想:她怎麼還不去找她妹妹?
凌雅崢賣著關子輕輕搖晃那根狗尾巴草,“你猜?”
秦舒伸手抓住後,將那草根咬在嘴邊,轉身對婢女弄舟說:“吩咐人回府拿了弓箭來,況且,既然凌三老爺攀扯上程九一,就請程九一帶了人證過來,自證清白。”
“……小姐不怕莫夫人瞧見了?”弄舟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