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不要的女人送給柴玄,又或是暗中和后妃私通的事情自不必說。失去了一切仰仗的柴玄在受盡了侮辱卻只能忍氣吞聲之後第一次懷念起柴秀的好。可是他所親近的人都不會再回來了,他們都被他傷透了。
頗有些大徹大悟的意味,柴玄咬了咬牙偷偷開啟了城門放進了周軍。他曾經恨透了那個欺騙了他的姐夫,可現在卻做了和她一樣的事情。只是在開啟城門的時候,甚至是被周軍關押起來的時候,柴玄居然生出了一絲報復的快感。看著披著龍袍衣冠不整被捉出來的周毅的時候,柴玄輕笑了一聲,轉而抱著玉璽從湖州城牆上跳了下去。
而此時遠在洪州的柴秀在聽到這個訊息以後卻沒有太大的觸動。如果不是她手裡還攥著小姑娘的頭髮,如果不是小姑娘“哎喲”叫了一聲,恐怕沒有人會發現她的不妥。
“孃親,你怎麼了?”按著腦袋的小丫頭半天也沒得到孃親的安慰,回過頭問道。可話才說出口,眼尖的孩子就發現了孃親眼中的波光來。小姑娘嘟嘟嘴:“娘,丫丫不疼。”
柴秀反應過來,輕輕揉了揉女兒的頭,柔聲道:“對不起丫丫,孃親沒控制好力氣。”
“娘,你又想爹爹了麼?”丫丫歪著腦袋,小手抓著柴秀的拇指。
柴秀搖搖頭,使了個眼色讓來報信的一三離開。一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在對上自家主子冷淡的眼神之後,垂喪著腦袋離開了。
“娘,爹爹為什麼不要我們?”孩子終究是天真又單純。她只見過孃親半夜在書房對著一副畫像發呆流淚,就認定了這一次也是因了那畫像。她偷偷去看過那副畫像,知曉那個人定然就是她的爹爹。
以前,鄰居的小寶和虎娃總會嘲笑她沒有爹爹,每一次都是一三姐姐幫她出頭。可看過那副畫像之後,丫丫知道自己也是有爹爹的,而且她的爹爹比任何一個小夥伴的爹爹都生的好看。隱隱的,丫丫有些小小的得意,並把這個當做是自己一個人的小秘密。
隨著年歲漸漸長大,丫丫知曉光有畫像上的爹爹是不夠的,因為小夥伴們的爹爹不但會抱他們還會給他們做好玩的玩具。可是丫丫並不敢去問孃親,直到今天柴秀突然放著她的面落下眼淚。
柴秀看著女兒心裡一緊,連帶著喪弟之痛也因此轉移了不少。她柔聲問丫丫:“丫丫想爹爹麼?”
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是如此渴望有一位父親。那年城破之時宮雲揚帶出了這個還走不穩路的孩子,還是憑著她身上的長命鎖,柴秀才知曉她說是楚王的女兒、自己的侄女。想到自己沒有孩子,而這個孩子又有與自己相同的血脈,柴秀欣然將一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只是柴姓在此時真是百害而無一利,幾乎不用思考,柴秀就放棄了其他給女兒起了個普通至極的名字——衛丫丫。
“想。”小孩子十分誠實地點點頭,哪怕她根本沒有見過她口中的“爹爹”。
“為什麼呢?丫丫都沒有見過爹爹呀!”柴秀親親女兒嫩嫩的小臉,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他們都有爹爹陪著玩的。”
柴秀只覺更加心軟,對這個孩子充滿了虧欠。她自然不可能將衛丫丫其實已經父母雙亡的真相告訴孩子。如果丫丫有個“父親”那自然就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了。只是整整五年,她從未打聽過衛錦兮的下落,也根本無從知曉那個人如今怎樣了。
當年與衛錦兮的最後一次見面在後來的平靜生活中成為了柴秀的夢魘。她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一三會突然對她釋以毒手。那個時候,在她心裡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恨這個人的,可是那個恨在這麼多年的愛恨情仇之中又算得了什麼?聰慧如柴秀,在最初的憤怒之後經過了沉寂再冷靜思考,她又怎麼能不明白衛錦兮的意思呢?殷國的滅亡,本就不是衛錦兮的錯。她的所作所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