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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嘰嘰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也經常碰著前去診治的紫蘇,甚至連紫軒和道士也經常遇到,

道士如今在紫軒面前乖順了許多;

有時去肯必豪轉一圈,因為有小鸞的管理,還不需要他幫上什麼忙,他只是錯開人多的時候,一個人去肯必豪喝茶。見多了幾次,連小鸞都跟著長吁短嘆,每次跟江逸揚寫信的時候都假裝不經意地提起江遙,小心試探著江逸揚……

吳天賜每次也藉著家宴的機會,有意無意地說著邊疆的情況,如今戰事不多,夷照國已經糧草不足,士氣低落,說不準揚兒什麼時候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江遙總是低頭喝茶,輕描淡寫道:“我朝果然是有皇兄的福澤庇佑。”笑意盈盈的眼眸看不出什麼情緒。

直到後來,不知是紫軒的醫術太過高明,還是江遙的常年陪伴喚醒了徐翰之的意識,總之有天下午江遙困得在床邊趴著睡著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將一床薄毯蓋在他的身上,一如多年前,他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假寐時,江逸揚輕輕地給他搭上披風時的輕柔觸感……只是他閉著眼睛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少年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就這麼睡了,也不怕感冒。”

江遙終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徐翰之微笑的面容,他愣愣地看了半晌,眼淚就突然流下來了,窗外依舊是燦爛的陽光,只是那時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徐翰之嚇了一跳,笨拙地用袖子給他抹眼淚,可能是許久不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艱澀:“遙遙,別哭了。”

江遙不理他,剛開始還是無聲的流眼淚,到後來就是放聲大哭,抽噎道:“你怎麼才醒,這麼多年,怎麼才醒啊……”

徐翰之正在逐漸好轉中,也知道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震驚的同時也很歉疚,反而是江遙勸他不用在意,也終於覺得放下了長久以來的重擔。

只是……每每提起筆想給江逸揚寫信的時候,江遙都是發呆半天,直到筆尖的墨汁滴在宣紙上暈染開,也不知如何下筆,最後還是煩惱的丟掉筆紙,在書房裡轉悠。

京城到了悶熱的夏季,這天一早,江遙拒絕了錦兒的陪同,獨自一人去登東嶺山,如今人不是很多,他剛好落個清閒。

到了山頂,江遙在樹下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從大包裹裡掏出茶具,茶葉和紫泥小茶壺,又隨地撿了些樹枝,開始煮茶,突然想起遇見江逸揚的那一晚,那小屁孩看著自己在荒郊野外還在煮茶的時候那無語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

說起來,那天揚兒還說帶自己來東嶺山玩呢……騙子,還沒來得及兌現,就不聲不響的走了……江遙抿著唇,心裡有些酸溜溜的難過。

他抽著鼻子正傷心著,突然嗅到一陣

煙味,定睛一看啊的驚叫出聲。原來是太出神,沒注意到火苗已經燒著了旁邊的幹樹枝,發出呲呲的聲音。

江遙踩了幾下沒踩滅,只好連忙跑到小溪旁打水,到了才發現沒有帶裝水的容器,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笨!”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卻發現火已經滅了,地上一灘水跡。

他循著水跡望去,不禁呆住了。

這幾年想得心肝發疼的英俊少年身著軍袍坐在樹下,若無其事地捧著茶杯喝著茶。

江遙閉上眼又睜開,輕輕地開口:“揚兒?”生怕驚醒自己後,發現又是一場夢。

江逸揚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笑嘻嘻道:“義父,我回來了。”

江遙愣愣的抬著頭看著他,少年的面容被大漠的風沙雕刻的更加立體,挺直的鼻樑,深邃的眼眶,稜角分明的線條跟夢裡一模一樣,又多了些陌生的味道。

江逸揚摸摸鼻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老這麼盯著我?”

江遙連忙低下頭,儘可能掩飾嗓音的哽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