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眼淚,就除了這個男人。
可惜,他不稀罕。
他把心給了一個比他更沒心沒肺的女人。
“好點了嗎?”
顧方澤在唐婉面前站定,看著她問道。唐婉眼眶溼溼的,不說話。其實她在美國受到過更多委屈,可因著他在,所以那苦撐良久的意志瞬間就軟弱下來。
沒得到回應,顧方澤頓了頓,瞧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好一會,終於嘆了口氣,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道,“小婉,別任性。那個導演……不需要我出手,唐叔叔自然會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事情就出在這裡。唐婉先前的那個mtv導演,剛從日本回來,心高氣傲剛愎自用,又狗眼看人低,並不知唐婉的家世,自被“無故”被踢下去給人替了後,以為唐婉是靠姿色搭上了大人物,在那人枕邊吹了耳邊風害他丟工作,一時間懷恨在心,氣昏了頭,就買通了幾個小混混埋伏在她住的公寓小區的不遠處,想威嚇威嚇她…… 沒想到那幾個街頭混混見色起心——要不是有高階公寓的保安巡夜,湊巧路過,她那時定是凶多吉少的。
本來不過是虛驚一場,林拓得知訊息後,當即衝冠一怒為紅顏,溫和儒雅的伸士風度啥都沒有了,靠地下關係找到那幾個小混混,當夜就挑了他們的手筋!而那個導演,得知唐婉的驚人後臺後,嚇得連夜就收拾行李飛回日本去了。
唐婉一開始也並未表現出過於偏激的情緒來,僅是受驚過度罷,可好好的沒過幾天,她竟毫無預兆的突然在工作間裡割腕自殺!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顧方澤猶記昨日他在看到她手腕那道長長的猙獰的血痕,和林拓驚惶得眼睛通紅的場景時,心彷彿被狠狠撞了下,那被他刻意忽略的過往一瞬間齊齊湧入他的腦海,錯位了久違了的恐慌之感。
他明白林拓的心情,感同身受。
而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女人都這般的脆弱,遇上了無法承受的打擊,總要選擇用死亡來懲罰他人?
眼前的唐婉,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抿緊了唇突然就落下淚來,“你不就喜歡任性的女人嗎?”李漣漪任性得連愛都不肯給他,可他卻對她說“小婉,不要任性。”
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馬,她將他當做世界的中心,可她卻不是他故事裡的主角。
很多事情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林拓喜歡她,而他的小姨文茵又對林拓有興趣,於是他設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甚至不惜假裝與她暖昧不清,只是想讓林拓對她死心,投奔進文茵的溫柔鄉……那天,她從警局錄完口供出來,第一個念頭就是給他打電話,卻悲哀的發現他從未將他的私人號碼給她。打電話到秘書處,被告知他正忙,有空會聯絡她。可她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他一聲不吭,坐上軍用飛機千里迢迢飛到非洲大陸去見另一個女人的訊息。
她不過是一粒心甘情願被他利用的棋子,連跑龍套的路人甲都算不上。
可他顧方澤就是這麼的狠心,即便她自殺也未能使他心軟半分。
“李漣漪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顧方澤聞言深擰起眉頭,目光也沉了下來,無緣無故怎麼扯上她了?簿唇抿起,他立起身,啟音道,“這不一樣,”頓了下,似是覺得語氣不對,他又緩和了神色,聲線柔和了幾分,“小婉,你受的委屈,我們會加倍幫你討還回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不要遷怒他人,這不像你。”
這不一樣......原來任性也是要看人的。
唐婉笑了起來,臉上的淚還未乾,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情何以堪。
b市的這個冬天,顯得有些非同尋常。
李漣漪因未完成工作任務就從馬拉維歸國,不問原因單看表面,幾乎是中途曠工,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