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頭霧水的周曼雲出了聲,剛才罵戲做過頭而導致小嗓子發癢的沙沙音。暴露無疑。
道士的話不全是跟雲姐兒講的。站在曼雲身後的白露若有所思,忍不住回頭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杜氏……
有著靠山的農家小院,安逸舒適,從內到外。
來到寶樹村的第二天,周曼雲直睡到日上三竿,再跟在忘語小道士的身後四下轉著看看院子周邊的風景,回來學說給杜氏聽,居然也就混過了一天。
這就是頂著孩子身體的好處,也是身邊多出了一堆可用之人的好處。杜玄風帶來的人穩妥能幹。而單住在東廂裡的道士,早中晚三次診視杜氏也是不用請不用喚,主動非常。
只是在自己趴在床上做著美夢的時候,孃親等人好象就決定些事情……
曼雲皺了皺小眉頭。感嘆著年紀小的有得必有失。
大人們還沒跟她講明,但是白露誘人吃糖一樣問著她想不想習武和這會兒洗浴木桶裡散著的藥香,也已讓曼雲猜到幾分真相。
想想白露護著小貓兒翻身上馬的矯健身姿。再想想她帶著孩子逃都不敢逃的前世。泡在浴桶裡的曼雲閉上了眼,掬起一捧水狠狠地抹了把臉。長長地吐了口氣。此前她已故作好奇地應下了白露,再接著。她決定就懵懵懂懂地聽大人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由小滿服侍著拭乾身體,換了寢衣,周曼雲坐進了被窩,打算在先舒舒服服地睡足了覺。有可能從明日就會開始的受虐了,她的菱角小嘴笑著,一雙眸子卻幽暗地垂著,習武辛苦,前世裡,她知道。
可不曾想,沒等她的小腦袋挨著枕邊,站在床邊的白露就利落地一把抽走了枕頭。
緊接著,一隻素手托住了曼雲的後腦勺,將她放平在了床板上。
周曼雲錯愕地看向了一臉嚴肅的白露。
“雲姐兒!就這樣仰臥平躺著,不要亂動……”,白露停了會兒,無奈地抿了抿唇,扳上了曼雲的肩膀讓她放鬆些。
初為人師的白露,也在心底暗囑著自己放鬆些。
虛言在為杜氏診脈針灸時發現了杜氏所修習的內力與常有異的端倪,因此建議由曼雲開始修習同樣的功夫。他不求杜家的傳家之秘,只要透過曼雲初淺瞭解下這種特異的內力走向就好,以便斟酌著調整醫案,為幫助杜氏今後恢復作些準備。
杜氏與白露悄悄地商量了下,決定讓曼雲正式開始修習由杜夫人莫支氏家傳的內家功夫。疾不忌醫,武也不忌醫,從前她們在燕州就聽說過名醫段家數代因為人療傷盡收諸家秘籍的掌故,何況對虛言,她們信得過。
白露開始講得一板一眼生澀無比,到後來估計是背起了當年硬記下的東西,才逐漸地流暢了起來。
但好在曼雲也不是個真正的孩子,對白露略顯生硬的講解還是能聽懂的。
“世上大多的練氣功夫講究的是定丹田凝氣海。但小姐還有我等所習的斛赫勒是夫人的祖傳家學,傳繼者皆為女子,卻是強調首氣重在關元。元者乃性命之本,關元之穴連通胎宮,乃是女子生息最重之元……”
周曼雲壓住了心中的微驚,乖乖地照著白露所教,將一隻手併攏了四指放在了臍下,只一下就找到了臍下三寸處的關元穴。
按白露的說法,且不說道士信得過信不過,現下孃親要靠他治著,就得遷就。可是他們能確定讓自己煉的是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若有天賦也能練出深厚內力,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內家功夫?
周曼雲一邊按著白露的指點吐納呼吸,一邊分了神地在心底苦笑連連。
孃親和白露估計當年也是小小年紀有什麼就學什麼,從沒探尋過所習功夫的來歷。
但是前世裡的周曼雲曾有過很長一段清冷寂寞。黃紙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