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自己接觸過的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和這小鬼一比,簡直就像小孩——簡單,幼稚,不是自以為是,目空一切,就是莫名的自卑,自慚形穢,總是無法像那小鬼一樣,永遠的不卑不亢,幽默風趣中又不乏故意討好賣乖的調皮。
第五次……
第六次……
……
這小鬼漸漸的開始走入自己的生活,自家的生活。自己對他的瞭解,也更加的廣泛而全面。然後發現,這小鬼不僅僅是嘴上能夠對他喜愛的文學和音樂“誇誇其談”,指點江山;他還有更大的野心,以及支撐這野心變成現實的讓自己都不得不仰望和崇拜的絕世天賦和超人才華……
程文瑾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她發現了一個讓她恐懼不已的事實,那就是當那些和丈夫在一起的無數記憶都開始日益遠去並變得模糊不清的時候,自己對那小鬼的記憶,所經歷過的所有的點滴,竟然如照片定格一樣越發的清晰,歷歷在目,纖毫畢現!她能夠清晰而又完整的記得她和對方相處的每一場,每一刻!那小鬼在她面前說的每一句話,說話時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甚至對方當時穿的衣服和鞋襪,都是那麼的栩栩如生,如此的清晰動人!
程文瑾的身體開顫慄起來。
然後,她感覺自己的嘴唇被兩片柔軟溫柔的噙住。一條溼滑的軟物在自己的牙齒上掃來掃去,正嘗試著頂開自己緊閉的牙關。
“不——”程文瑾聚起自己身上越來越稀少,越來越被某個充滿誘惑的東西所吞掉的意志,使命的一掌推在王勃的胸口。這一推彷彿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推完後便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氣。程文瑾看著被自己推離身的,顯得吃驚而又詫異的王勃,無限哀求的懇切:“小勃,別這樣,好嗎?別讓阿姨為難,別讓我們……我們走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好嗎?”
程文瑾的表情,哀婉,而又可憐,全然沒了平日的穩重和端莊。
這種悽婉,猶如小姑娘一般的無助和可憐,讓王勃身上的衝動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他再次俯下身,用手捧著程文瑾的臉,程文瑾也沒躲,只是睜大眼睛的看著她,柔弱,而又悽苦。
“姐——對不起!我……我實在是無法控制我自己!我知道,我的這種想法不對,與禮法不和,不容於世——我其實不在乎這些,我真的不在乎!哪怕被千夫所指,我也會橫眉冷對!實在惹不起,我都已經想好了,我躲,我帶著你出國,去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姓埋名,一起度過我們餘下的時光,直到你的盡頭,以及……我的盡頭。真的,文瑾,不騙你!我真的在心頭多次生出這種想法來,而且一點也不害怕!
“但我怕傷害你啊,怕傷害小婭!更怕……更怕有一天你離開我,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我知道我說這話很混賬,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心頭的這種恐懼。我一想到有一天你不在我的身邊,成為了別人的妻,我就感覺天快要塌下來似的,了無生趣,一切的努力和奮鬥都變得沒有意義……”王勃撫/摸著程文瑾的臉,猶如撫/摸這世界最珍貴的瓷器,雙目含淚,說著說著,便吧嗒吧嗒的朝下掉。
程文瑾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卻不能順利的出聲。她伸出一隻手,去揩王勃臉上的眼淚。王勃便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程文瑾順從的摸著王勃的臉,另外一隻手也搭了上去,輕輕的捧起,讓自己的掌心和手指在男孩立體的臉上滑過。程文瑾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立刻沾上了無數細小的淚珠。她展顏一笑,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但卻越來越讓她感覺溫暖的年輕的臉,柔聲的道:
“小勃,阿姨……姐和你約法三章好嗎?”
“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