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頭在他肩上捅了捅:“衛都頭你說啥呢,那怎麼能算是閒事?咱們沒日沒黑地奔波,折騰了好兩天,才終於有個眉目。那個……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三日一比的限期眼看就到,咱現在有了訊息。合該早點去衙門裡請縣太爺拿主意,這事兒早了咱早安心吶!”
“我心裡有數。”
衛策黑著臉回頭瞅他。眼露威脅之意,顯然是不許他再說下去。
那宋捕快年紀雖長,卻素來有些怕他,饒是如此,卻仍是憋不住,扯了身畔的其他人道:“你們也說兩句,咱老在這兒耽擱著不是個事兒啊!”
聽他們話說得蹊蹺,葉謙便往前探了探身:“策小子,可是身上的確有要事?若真個如此,你便自管去忙你的,衙門裡的功夫要緊。你能來一趟,這份心叔明白,不會挑你的理兒,啊?”
他都發了話,衛策便不好再一直坐著,沉吟片刻,到底是悶悶地起了身,回頭很是隱蔽地瞪了宋捕快一眼,然後衝葉謙點了點頭:“那行,既如此,我便先告辭了。今日葉叔您醫館開張,我這麼遲才來,已然很不講禮數,這會子又急吼吼地要走……等過兩日,忙過這一陣,我再來同您告罪。”
說罷,他便抬腳往外走,經過葉連翹身邊的時候,忽地停了一停。
“很好。”
他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量低低道:“趕我走?你膽子很肥。”
說這話時,他的臉色一切如常,甚至還帶了點笑容,從旁人的角度看去,只會覺得他是正在與葉連翹說一句無關緊要的閒話,然而葉連翹心中卻是咯噔一下。
好久沒聽見他用這種口氣說話了——這點小事也值得生氣?
“本來你就有要事在身,我這是替你著想,你不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
她也同樣小聲道,話沒說完,那人卻已經邁著大步,一徑出了醫館大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郎中,生意興隆生意興隆啊!”
宋捕快等幾人趕忙衝葉謙拱了拱手,苦笑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
蘇時煥和姜掌櫃等人並沒有在葉謙的醫館裡逗留太久,喝盡一盞茶,又再寒暄兩句,也便起身告辭離開。
依著葉連翹的性子,本是想當場將葉冬葵給揪住,一五一十問個明白的,但鋪子裡來來往往換了幾撥人,始終沒個消停,她便也只能暫且作罷,也懶怠在前邊兒晃悠了,乾脆一直留在了鍋灶旁,同秦氏和萬氏他們插科打諢,想著這橫豎也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等閒下來,再慢慢將自家哥哥捉來審不遲。
忙忙叨叨,一日終於過去,天色將暗時,一家五口人將醫館收拾利落了,匆匆回到月霞村中,進了家門,葉連翹立即就要去提溜葉冬葵的脖領子,卻不料被秦氏給叫住了,一徑拉到房後的新屋中,還特意將小丁香攔在外頭,掩上了門。
“秦姨找我有事?”
葉連翹對她此舉有些莫名其妙,俯身點亮桌上的燈,轉過頭去看她。
“坐下吧。”
秦氏也沒急著答話,拽著她在桌邊坐下了,垂著頭拿手指敲了半天桌面,這才抬頭道:“你爹說,今晚他來張羅飯食,讓我同你說說話。”
“哦,好啊。”
葉連翹點了一下頭,認認真真盯住她的眼睛。
不成想,那秦氏卻又不開口了,擰著眉琢磨半晌:“這話……還真不知該從何說起,你爹覺得你是個姑娘家,有些話,由我來講怕是更容易一些,可……咱倆相處的日子並不長,真要論起來,離互相瞭解還遠得很,這話……我還真有點不大好說——唉,簡單點來概括,就是與今日在醫館裡的事有關。”
“秦姨你直說就行。”葉連翹心中起了某種猜測,面上不動聲色,衝她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