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防兒子兒媳就像防強盜;劉順德其實並不防老婆,但他防著老婆那過分的善良,由於善良老婆會在別人引誘面前,把他劉順德的命根子出賣,然而,劉順德卻敢於將錢借給女婿。劉順德信任自己的女婿,而且深知女婿膽小謹慎,而關鍵是他知道女婿為人忠誠有信義,這是別人身上見不到的東西。而張鴻遠恰恰是因為受到岳丈的信任而激動呀!
晚上,一向缺少笑容的張鴻遠突然不知什麼原因臉上泛著喜盈盈的光彩,躺到了炕上,張鴻遠對劉瑞芬說:“建忠辦事的錢借到啦,趕快給定個日子吧。”
劉瑞芬笑罵到:“娶兒媳婦了,看把你喜得,怪不得臉上有了點氣氣。燒不熟。”
張鴻遠笑了,劉瑞芬沒問錢從哪裡借來,他也就省的跟她說謊話了,此時他心裡感激岳丈大人,也就覺得身邊的妻子更可愛了,而且覺得一切都變得可愛了。
一場冬雪悄悄降臨了。這場雪雖不很大,但恰能將大地覆蓋。此時,秋後的山野,經過霜凍和寒凝蹂躪後的那種蒼涼的面容消失了,而映入人們視野的是一副潔白清晰的畫面。被殘秋初冬的寒*擾的十分沮喪的人們,面對清新白亮的世界,油然心動,精神振作,人們心中都在感嘆,冬天真的到了,節氣變了。冬雪覆蓋著生機,覆蓋著明年開春——難以遏制的人間歡樂和喜悅。婚喪嫁娶,是山莊窩鋪的百姓人家的頭等大事,十分慎重講究,尤其是辦理婚嫁大事,那陣勢,那規模,那講究,也不亞於一場正規戰役,不亞於國家盛事,不亞於過去的皇帝登基,現在的開國大典,不得了呀。其實,齊家治國就是一回事,只是形勢和規模不同罷了。
而且山鄉人家既不會因為兒女們長相、智力等差別,而免去必不可少的辦事的規程,也不會因為門第高低,家戶大小,貧富不同而廢除辦事的議程。婚事之所以要辦得有板有眼,有議有程,其根本的意義就在於,在山鄉人的眼裡,傳統的規定和儀式神聖不可更改,遠比國家的一紙結婚證要慎重的多。農村老百姓往往習慣於依據傳統文化和自己道德良心來約束自己。
婚姻必須舉行明媒正娶的完婚大典,否則,即使領取了結婚證書也不能視作夫妻。而且不論任何人,不論誰家,每逢子女婚配,必須推舉一人主持這個隆重的議程。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一般來說,婚喪大事要一個主要人物主持,這個人一般要具備三個條件,一是要熟悉辦事的程式、要求和細節;二是要有人緣、有威信;三是要頭腦精明,善於應變,有組織協調能力。張鴻遠的祖父張孟老漢在世時,張家的紅白喜事都由張孟老漢主持。張孟老漢雖然目不識丁,但卻心靈手巧,處事果斷。張孟老漢去世後五個兒子已分為五家,各自經營自己的光景,這時家中辦事的時候突然缺少了主持人。張孟老漢有三個能幹的兒子,已早他先去世,在世的兩個兒子,一個是趕牲口的張克智為人粗率,脾氣暴躁;一個是常年臥病在床的張克禮,倆人都不是主持大事的材料,因此,主持人的重擔自然落在了張鴻遠這一代人的身上,這種天然的斷層現象給張鴻遠創造了擔當大任的機會,因此從六十年代起,酷似張孟老漢遺風的張鴻遠被推上了主持紅白大事總管的地位。
十六日辦事,十五日這天,張鴻遠家已充滿了喜慶的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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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花妮第一個走進張鴻遠家的大門。劉瑞芬剛剛吃過早飯,炕上的被子沒有疊,灶臺上的鍋碗還沒有洗涮,一見秦花妮來了臉上馬上開出了萬朵桃花。
“他嬸兒,來的真早,看我這一早上,一會兒尋黃米,一會兒找紅棗,亂七八糟的不成個樣兒。”聽劉瑞芬的口氣兒,她已亂了套了。
秦花妮深知劉瑞芬的脾性:劉瑞芬家裡的東西,不論糧食還是物件,沒有固定存放的位置,平日不拾掇,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