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尋回家妹,再大的酬勞,我沈府也出得起。”
“我在前面不遠的客棧見過一個眉眼有些相似做公子打扮的姐姐,身邊跟著一個小丫鬟,名叫小雀。”
剛還滿臉不屑的小廝,聽到那丫鬟名字,當即收斂表情,“她們可還在客棧?”
“公子,咱們還是先去客棧尋大小姐吧。”
沈公子卻站在車前一動不動,只看元珤笑著吃完一顆果脯,“昨兒午後她們已經驅車離開。”
“你們如此大張旗鼓,怕是尋不到人的。”
“為何?”沈公子問完便覺自己說出口的是蠢話,妹妹離家出走,便是不想讓家人知曉,若見到如此大規模人馬,定然要躲。
“多謝小友,這玉佩你先拿著,來日我尋回家妹,定有重謝。”說著,沈公子將腰間玉佩扯下遞到元珤跟前。
車內,胡老太想說些什麼,想起當初元珤曾問張衍與吳鏞同樣要過報酬,閉口不言。
“我不信死物,你可敢立誓。”
他們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物,怎能隨便立誓。
一旁小廝,張嘴不等罵出聲,沈公子已經伸手立下誓言。
感應到誓言已成,元珤接過玉佩,“我前兒半夜起夜,聽到那位姐姐說什麼段郎,什麼流放之苦的。”
沈公子眸色一變,剛要道謝,就見元珤招手。
附耳上前,一句話,讓他面色大變。
“我等著謝禮哦。”說罷,元珤放下車簾,“奶奶,咱們走吧。”
馬車緩緩離去,小廝見自家公子依舊站在原地。
“公子,可要我們去將人攔下?”
被聲音驚醒的沈公子搖搖頭,翻身上馬道:“你立即帶人回京尋父親,將此物呈上。”
說著,沈公子摸出腰間佩刀,劃開手指,快速寫就一份言簡意賅的血書。
“你們幾個……你隨我同行,記著路上切莫耽擱。”聽到連聲應是,眾人向三方奔去。
馬車內,胡老太將滿寶哄睡,見一側奶孃面色不對,將滿寶小心遞出,攬過元珤。
“昨兒不還同奶奶說,不把人女扮男裝之事說出去。”一句話,胡老太直接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
早被打過無數次遮掩的元珤從善如流,撒嬌道:“我觀此人面相是個好人,氣度、談吐都不是裝的,而且那一身衣裳料子雖好,卻滿是褶皺,可見穿了不少時日。”
“若我丟了,奶奶定比此人更急。我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
“呸呸呸,什麼丟不丟的,可不準說這樣的話,你叔叔整日說你不止細緻入微,還能舉一反三,今兒奶可是真的信了。剛還怕這是遇到壞人呢。”
“怪不得小姐能說出來,原是您發現的。”
“咱家小姐可真心善又聰慧,若換做我怕是隻一個不知了事。等小少爺以後,定也是讀書的好苗子。”
兩個奶孃你一言我一句跟著接話,直將心頭疑惑拋去。
見人面上再無疑慮,胡老太這才松一口。
剩下路程,再無意外,一行人順利進入袞州府。
李夫人說的院子離貢院只隔了兩條街,拐出兩條巷子正是府城最有名的望山書院。
正處繁華卻又帶幾分清幽之處。
隨著到附近,原本的喧鬧一掃而空,入耳的皆是朗朗書聲,時不時伴著一聲叫好。
早就坐不住的元珤掀著車簾四下張望。
馬車速度愈發慢下來,不多時停在原地,不過三丈距離的巷子抬出一抬青頂小轎。
跟在一旁的小丫鬟不忿道:“姑娘,您何苦親跑一趟,定下這樣大的院子,那勞什子書生那根不值得您如此,咱們樓裡多少姑娘最後不都被無情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