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

滿眼戾氣的苗招弟扭頭看到有一賊眉鼠眼的男子在路口張望，苗招弟眉頭緊蹙。

今天真是晦氣。

暗罵一句，苗招弟剛要走，被人喊住，“誒，小姑娘，等等，向你打聽個事情。”

見人停住回頭，男子開口問：“你們村有多少戶有牛車的啊？昨天可有去縣裡的？”

說著，不忘從袖中倒出兩個銅板遞到苗招弟眼前。

苗招弟四下掃一圈沒見到人影，快速收下銅板，“我們村就一輛牛車，昨兒被胡家一家借走去縣裡。”

男子眼睛一亮，“那一家都什麼人啊？”

“你打聽這家人做什麼？”

聽到這一句，苗招弟才抬眼打量眼前男子，一身半新不舊的細棉布衣裳，瞧著不像窮人。

見小姑娘警惕，男子無奈笑道：“這都是主子的事情，我只是聽吩咐來打聽。”說著，男子又遞過一枚銅板。

苗招弟不回反問：“你主家可是姓周？”

“你怎麼知道？”

她不過是因著張衍到來隨便猜的，苗招弟笑笑，隨口胡編個理由應付過去。

真是周家，她豈不是能結交一番！相公以後定會更高看她一眼。

想到此處，苗招弟一顆心猛烈跳動。

苗招弟說完胡家情況，一臉天真道：“今兒胡家來了個姓張的讀書人，說是來道謝的，我聽到說他叫張衍。”

張衍名字一出，男子便知尋對了，道謝後快步離去。

再聽著胡家的歡聲笑語，苗招弟唇角勾出一絲不屑，屬於她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胡家西廂，與胡廣文探討完的張衍一出現就被苗大壯一行團團圍住。

你一句我一句，纏著張衍給講路上並未聽完的那些。

不止娃娃們，便是胡廣文聽的也是一臉嚮往。

唯有元珤一下下擼著小白光滑的皮毛，聽著門外對話，半點不上心。

直到胡家菜香味飄出，娃娃們才依依不捨告別，“我們吃過飯就來。”

第一次接觸漁民孩子的張衍同樣帶有無限好奇，笑著點頭。

等到吃飯，張衍主僕再度被胡家熱情包圍，不止張羅著讓吃，更是伸手夾菜投餵。

雖有不適，但笑語連連的一張張面孔讓張衍格外溫暖，不免想到家人，想到當年在叔父懷中牙牙學語。

之前沉迷於情愛的腦子瞬間清明，他怎可因情愛便將多年所學所求拋之腦後。

還有無數與落霞村一樣的村子，那些孩子們同樣嚮往外界，嚮往讀書識字，可那裡不會再有一個胡童生。

不說叔父之死謎團重重，便是如今朝中風氣也該有人還天下一片清明。

頭頂氣運紫紅色漸顯。

果真如她所料。

元珤笑著將肉投餵給小白。

“老大，張哥哥，我來啦。”剛吃過飯，一群娃快速跑來。

這一次，張衍不止同苗大壯一行講村外種種，也跟著一群娃在村子周遭走走看看，受邀去胡家珠塘轉上一圈。

更多的是聽著娃娃們講自己的日常，講著自從老大來後的種種好處。

有什麼深深扎入張衍心中。

告辭時，張衍開口問：“胡大哥可介意我考前常來？”

今日一席話，讓胡廣文收穫頗多，他只怕張衍嫌遠，不願來，怎會介意。

“胡某求之不得。”

元珤跟著點頭，“張哥哥來正好有人與叔叔一塊討論學問，元珤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