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
他安排得已經很好了,只要熬到手術開始,容亦硯應該也是束手無策了。
柳葭沉默一陣,覺得跟他再沒什麼可以說的,她的臉皮薄,被這樣揭穿了,怎麼還能像他一樣做到若無其事?她正要站起身離開,忽聽容謝問了一句:“恨我嗎?”
“……什麼?”
容謝緩緩地重複了一遍:“我問,你現在恨我嗎?”
柳葭也不知道這個話題是如何蹦出來的,他是隱瞞了她沒有說出真相,可是她也同樣隱瞞了,她一時無法回答。
可容謝卻理解錯了她此刻的沉默,笑著說:“就是說,你現在很恨我?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柳葭忽然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她恨他,他居然還覺得太好了,到底是她頭腦太簡單,還是他的思想太過複雜古怪,“好在哪裡?”
“我不怕你恨我,就怕你什麼感覺都沒有。你越是恨我,我就越高興,我們這一輩子就會糾纏在一起,你根本就離不開我。”容謝側過身子,盯著她的眼睛不放,“你知道這個世上唯一能夠折磨我的辦法是什麼?就是跟我在一起,用你對我媽媽的恨、對我的厭惡時刻凌遲著我,一輩子,至死方休。”
柳葭像被燙到一樣跳起來,慌亂到語無倫次:“你瘋了嗎?!”
容謝竟然還眉目分明地笑了出來,壓低了聲線勾引她、誘惑她:“我瘋還是沒瘋,你心裡最清楚,你不就是想要報復嗎?那就衝著我來,我給你機會,永遠等著你,除此以外,你別無選擇。”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就像那一晚他們一起看過的電影《her》,誰都可以在無人回應的情況下愛上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可是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呢?再沒有誰。柳葭語調幹澀,又重複了一遍:“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似乎除了預言他會後悔之外,語言功能驟然失靈。柳葭停頓了許久,飛快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做手術。”她甚至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便飛奔回病房。她惹到了一個瘋子,不但臉皮厚還不怕死。
——
容謝沒有追她的打算,而是放任地目送她消失在走廊盡頭。夜晚才剛開始,他就是太閒了。他開啟電腦,只見嚴禮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只見郵件上寫著:“容總,你上次要那個記者寫的報道他已經寫完了,全稿在附件裡,如果你有哪裡不夠滿意的,我會讓他重寫。”
嚴禮做事遠比何天擇讓他來得放心。可是何天擇熱情爽快,重感情又講兄弟義氣,這是嚴禮無法做到的,他們兩個正好性格互補,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容謝下載了附件裡的文稿,來回看了兩三遍,覺得再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
他繼承家業在即,便要先聲奪人,容亦硯比他有更深的資歷和人脈,而他的優勢卻在年輕,敢拼敢做,而目前最為火熱的科技概念是他擅長的。只是他一貫風評太差,當初容亦硯想毀掉他,花錢買了媒體往死裡打壓,雖說他在輿論上吃了大虧,但也不是一件純粹的壞事——反正他的形象已經跌落在低谷,但凡做出點成績,就會令人意外。
他幾天前給當地的慈善基金組織以個人的名義捐了不小的款項,也接受了媒體的採訪,他表示因為妹妹的白血病找到了志願者,讓他對以往所為分外慚愧,想為這個社會出一點綿薄之力。這個報道,配上他的照片刊登出來,頓時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然後,他又找出了當年第一個寫了他負面報道的記者。那個記者是被何天擇帶到他經常練習射擊的那傢俬人會所。他連開九槍,槍槍都正中靶心,然後吹了一下槍口的火藥氣,把槍口對準了那個記者:“我剛才換了十發子彈,現在還有一顆,偶爾換個活靶子玩玩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那記者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