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便哈哈笑道:“兩位腳程太慢了些,累咱們好等。”
梁天德見二人神色不善,不覺皺眉。梁文靖與嚴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叫道:“再打一場麼?”嚴剛嘿笑道:“妙得緊。”端木長歌伸手笑道:“嚴剛,別逞意氣,忘了主公的交代。”嚴剛瞪了梁文靖一眼,悻悻退下。
端木長歌含笑道:“梁老先生,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先生可有興致。”梁天德淡然道:“鄙人路途尚遠,不容耽擱,還請見諒。”說畢便往前行,忽覺殺機一緊,湧將過來,頓時止步,厲聲喝道:“二位將欲何為?”一抖手,忽地向端木長歌劈去,端木長歌側身避過,不料梁天德身形一閃,卻向嚴剛撲至,嚴剛只覺鎖骨一痛,已被梁天德扣緊,頓時渾身酥麻,撲通跪倒。
原來梁天德已知端木長歌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急切難勝,是故聲東擊西,佯攻端木長歌,實則避強擊弱,出其不意擒下嚴剛。正要開口說話,忽聽端木長歌一聲冷哼,身形陡然拔起,只一晃便到梁文靖身前,梁文靖不及驚呼,已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提得雙腳離地。
蜀道難(4)
梁天德臉色大變,怒道:“好賊子。”手掌擱在嚴剛頭頂,道:“快將我兒放下,要麼這一掌下去,大家都不好看。”端木長歌笑道:“老先生不妨試試,除非我手裡這個不是老先生的親生子兒,要麼,老先生這一掌下去,必然後悔。”
梁天德臉色變了數變,但見梁文靖漲紅了臉,口中嗚嗚,無法成聲。梁天德呆了呆,終究頹然一嘆,將嚴剛放開。嚴剛一得自由,反手便是一肘,正中他胸口,梁天德倒退兩步,臉上透出一陣血紅。
嚴剛搶上一步,扣住他衣領,緊咬白牙,獰笑道:“死老鬼,總叫你落到小爺手裡。”他兩度為梁天德所制,怒氣難抑,正要狠下毒手,忽聽端木長歌冷冷道:“罷了,正事要緊。”
嚴剛一聽,驀地想起來意,狠啐一口,放開梁天德。端木長歌右手不離梁文靖頸項,微微笑道:“不才在前方備下薄酒,還請老先生賞臉。”梁天德忌憚兒子生死,不敢不從,但覺胸口中肘處隱隱作痛,不由咳嗽數聲,捂著胸,尾隨端木長歌來到一戶農家前。
堂內早已支下一張木桌,四人圍桌坐定。一名村婦哆哆嗦嗦捧上杯盤,斟了幾杯村醪,不待眾人發話,又慌張退去。
端木長歌笑道:“梁先生請。”雖如此說,卻不舉杯,梁天德不敢違拗,只得舉杯飲盡,但覺滋味淡薄,有如白水。梁文靖見父親為人如此逼迫,心中好不難過。
端木長歌打量梁天德半晌,忽而笑道:“令父子情深,令人感動。不才倒是得罪了。只可惜上命在身,難以違背。”梁天德冷道:“何必假惺惺的,有話便說。”
端木長歌笑道:“老先生當真快人快語。說起來,你也見過在下的主公,敝主公對令郎一見傾心……”梁天德腦中嗡的一聲,心中大震:“那人莫非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正自胡亂猜測,卻聽端木長歌續道:“主公特意命我前來,聘請令郎做他的護衛,不知老先生答不答應?”
梁天德一愣,心道若僅是護衛,這二人何以來勢洶洶,一團殺氣,他也是久經世事之人,略一思忖,便搖頭道:“令主公帳下均是能人,小兒本事有限得很,如何高攀得上。”
端木長歌笑道:“武功卻在其次,令郎的妙處在於他……咳,他與敝主公頗為貌似,這就十分難得了……”梁天德一驚,正自思忖,端木長歌又笑道:“我家主公乃當今貴人,令郎若從了他,勢必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子女金帛,予取予求,此等機遇千載難逢,萬望梁先生三思。”
梁天德沉吟片刻,再瞧梁文靖一眼,不由暗歎了口氣,淡然道:“你雖不說明,我倒猜到幾分了,你那主人莫不是要我兒子給他去做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