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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門,走廊上的燈應聲開了。她歪著腦袋,隨時要睡過去的樣子,先到葉輕蘊房間裡看一眼,他睡得不錯——用她睡得很差的結果換來的。
許涼將被子給他掖好,真奇怪,他怎麼老睡他們結婚的時候,微娘繡的那幾床婚被啊?男人也戀家的緣故嗎?
搖搖頭,想不出個所以然,許涼下了樓,開啟冰箱,決定做個皮蛋瘦肉粥。她做飯菜都要揹著人,因為一聽見她要下廚,九哥往往會戲謔地點菜,可是老天爺壓根兒沒讓她長那樣的本事,做得手忙腳亂,做出來他還不肯吃,說會中毒。往往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他是個挑剔的人,畢竟在葉家也是喝金咽玉長大的。莎士比亞說:三年可以出一個暴發戶,但三代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以九哥那樣貴族的喉嚨,吃個粥都精細,胡蘿蔔,肉糜還有香菇都得切得合他要求他才下口,否則別想,他寧願餓一頓。
漸漸地,廚房裡輕煙疏淡,空氣裡漂浮著粥的香味。許涼在這香味裡,靠著冰箱差點睡著。等她打了個盹,抽搐了一下似的醒過來,時間剛好,就在鍋裡的食物剛要焦掉的前幾分鐘。
許涼甩了甩腦袋,這才試了試粥的味道,覺得應該在九哥那條細緻喉嚨下及格。
上樓去叫他下來,推開門他已經起床了。臉色還是不太好,有些蒼白。許涼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驚道:“怎麼這麼涼?”
葉輕蘊眼裡的笑意絲毫沒被蒼白蓋住,“我剛剛洗了臉,當然涼”
許涼責怪道:“你怎麼不用熱水?”
葉輕蘊一邊換衣服一邊隨口道:“醒腦”
“喂喂——”,當著她的面就開始換衣服,這人真是!許涼急起來,哇哇叫喚。
葉輕蘊罵她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
許涼受不了地說:“把你裡裡外外都看個遍,這就叫有出息麼?”,他身材太好,膚色比小蜜色淺一些,肌理分明,再加上性感的人魚線,今天什麼都不用做了,他沒穿衣服的樣子會在她眼前晃一整天。
“你穿好了嗎?”,許涼問道。
“嗯,好了”,他答。
一睜眼,卻看見他正在穿褲子,長腿繃出勻稱的條線,對準了褲筒,一下子隱沒在黑色西裝褲的包裹之下。
“你!”許涼氣結。
葉輕蘊穿好襯衫,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扣著釦子,淡淡道:“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吃虧了怪誰,我嗎?”
他倒打一耙的本事,許涼是從小領教到大的。縱然氣得呼呼喘氣,她也無可奈何,將他當做長輩,所以向來打不出手罵不出口。有時候微娘見他欺負自己,也說,看你把他慣的,現在一對照,可不是,自作自受!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給奶奶,說你欺負我!”,許涼哼道。
“你去啊,奶奶說不定就說,欺負好啊,不欺負你她老人家哪兒抱得著重孫子?”,葉輕蘊無所謂道。
人家根本不不接招,還調戲了她一把。許涼氣悶,跺跺腳,再瞪他一眼,轉身下樓。
見他踱著步子下樓,臂彎裡搭著西裝外套。許涼趕忙加快喝粥的速度,這是在向他抗議:我吃完了就要走,不想和你一起去上班!
葉輕蘊坐在她旁邊,指使她道:“去,給我盛粥”
許涼只當他是透明,斜他一眼,根本沒有動身的意思。
葉輕蘊挑眉,從她手裡奪過碗和勺子,慢聲細語道:“這套薄胎骨瓷是我從博物館拍賣上得來的”,明擺著,不給他盛粥,她也只有餓肚子。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人?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許涼腦海裡,直到公司。幹嘛要自作多情給他煮粥啊,這是兄長嗎,怎麼成了惡魔,磨人精!
許涼兩手握著拳頭,後槽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