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兩個小輩接你的招。”雙鉤一指,將潮音和尚的禪杖迫過一邊,他身後的兩員小將揮動刀槍,立刻搶上前來,接著了潮音和尚的禪杖。這兩員小將武功雖然較潮音為低一疇,但亦非庸手,潮音和尚半晚之間,經了兩場激鬥,氣力不支,竟自勝他們不得。
謝天華聽那澹臺滅明侃侃而談,心中一動,心道:“這□倒不是尋常之輩。但助胡滅漢,卻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怒氣一起,揮劍強攻,澹臺滅明力敵數招,忽而問道:“你莫不是玄機逸士的門下麼?”
謝天華怔了一怔,只聽得那澹臺滅明笑聲又起:“你的師父當年費盡心血也勝不了我的師父,你要勝我,哪裡能夠?你既然不知進退,好吧,咱們今日就各為其主,再鬥個三五百招吧!”謝天華悚然一驚,猛然想起師父所說過的往事。在二十年前,師父曾與一個魔頭互爭武林盟主之座,在峨嵋之巔,鬥了三日三夜,不分勝負。這魔頭複姓上官雙名天野,本是綠林的大盜,經此一戰之後,忽然匿跡潛蹤,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聽這澹臺滅明如此說法,那上官天野定然是躲到蒙古,而澹臺滅明也定然是他的徒弟無疑。
謝天華本待停劍喝問,但聽他說出“各為其主”的說話,怒氣又生,把師父所傳的劍法施展得風雨不透,恰若那銀光匝地,紫電飛空,攻中守,守中有攻。那澹臺滅明也好生厲害,雙鉤交剪,竟如兩道金虹,將門戶封閉得十分嚴密,也是攻守兼備,虛實互變,剛柔齊施,轉瞬鬥了百數十招,竟是不分勝負。謝天華心中想道:“可惜四妹不在這兒,若然雙劍合璧,三個澹臺滅明,也要死在劍下。”
澹臺滅明鉤光交爍,連進三招,謝天華一步不讓,還了四劍。澹臺滅明忽然哈哈大笑,跳出圈子,叫道:“如何?你我用了全力,都不能取勝,不如住手了吧!”謝天華怒道:“漢賊不兩立,今日之事,非死不休!”澹臺滅明雙鉤一指,逼住了謝天華的長劍,高聲喝道:“狗交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救你來的”謝天華不敢放鬆,長劍往外一展,將雙鉤蕩過一邊,喝道:“我們萬水千山,都經過了,而今到了此地,還有什麼危難,要你相救?你若真肯改邪歸正,棄暗投明,快快拋下雙鉤,隨我走吧!”澹臺滅明冷冷一笑,朗聲說道:“你真是不知好壞,我奉張丞相之命,勸你們回去。你們若執意要回轉中原,只恐未到雁門關,就要遭受非常之禍!”謝天華怒不可遏,長劍疾進,大聲斥道:“你這狗賊,膽敢將我戲耍!”澹臺滅明也生了氣,回罵道:“你既要自尋死路,那就休要怪俺無情。”謝天華咬緊牙根,一聲不響,劍如風雨,澹臺滅明也不敢說話分心,雙鉤揮霍,見招拆招,見式拆式,又戰了百數十招,仍是不分勝負,難解難分。
鬥得正酣,澹臺滅明忽然一聲胡哨,賣個破綻,轉身便走了,那兩員小將,也跳出圈子,隨後急逃。謝天華與潮音和尚殺得性起,哪裡肯放,仗劍挺杖,縱步便追,片刻之間過了一個山坳。謝天華較為謹慎,忽然想道:“這□絲毫未露敗象,何以逃跑?莫非其中另有詭計麼?雲大人拋在後邊,無能手防護,莫不要著了他的暗算!”正待招呼師兄回頭,忽見那澹臺滅明猛然縱身向谷中一跳,謝天華大吃一驚,立足處離谷底少說也有十數丈高,谷底怪石嶙峋,這一跳下,難道是想自己尋死不成,這一著真是大出意外!
謝天華念頭未轉,只見那澹臺滅明身子在半空一個屈伸,呼的一聲,丟擲一條長繩,繩端繫有利鉤,一下子就搭住了對面的松樹,身軀一蕩,打鞦韆般蕩了過去。這山谷形勢絕險,乃是一山分出兩峰,兩峰相距十餘丈,輕功多好也不能飛越,卻想不到澹臺滅明用這個方法跳了過去,一跳過去,再轉一個彎,便是雲靖的驢車了。
謝天華這一驚非同小可,心知若循原路折回,趕到之時,雲靖必然已遭毒手了。但峽谷不能飛越,不循原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