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可懼。”
“若不能用,則須除去。否則怨懟漸生,更為不利。”李丁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石越微微搖頭,道:“豈可誅無罪之人。便用之!”
第二日,驛館。
耶律寅吉一早起來,便被訪客的身份給震驚了。
參知政事、太府寺卿石越與衛尉寺卿章惇奉旨前來慰問!
石越與章惇說過種種套話,章惇便假意問道:“下官聞貴使自南京道來?”
耶律寅吉頓生警惕,答道:“正是。”
“卻不知道貴國邊境戒嚴,所為何事?”章惇眯著眼睛問道。
“防盜賊。”耶律寅吉淡然答道。
“原來貴使也知南京道毗鄰諸路,盜賊肆虐?”章惇無比詫異的問道。
耶律寅吉莫名其妙的望了章惇一眼,不知道他玩的什麼把戲。
石越微微笑道:“貴使有所不知,我二人奉旨前來,便是想告知貴使,毗鄰貴國南京道諸州縣,忽發盜賊,兇不可制。官兵正在圍剿。本朝問哀,且賀新皇登基的使者,皆將從貴國西京道往中京,而為了貴使的安全,也要請貴使從貴國西京道返回上京。否則若有意外,於兩國邦交,大大有損。”
耶律寅吉頓時驚呆了。他根本想不到宋朝給他來這一手。他來之時,耶律伊遜在上京舉兵,手執玉璽,挾持各部落貴人家屬,自稱天下兵馬大元帥,總北南樞密院事,要為耶律洪基報仇。而耶律浚自是自奉正規,指耶律伊遜為逆賊。遼國境內,本來各少數部族一向反抗不斷,此時更是蠢蠢欲動,東京道的不少部族就不再納貢,反而屯糧備戰,西京道楊遵勳一日之內誅殺異已將官四十餘名,家屬上千,將西京道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擺出擁兵自重的架勢。這時候若使者從西京道過,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石大人,章大人,在下以為,還是從南京道走比較穩當。”耶律寅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沉靜的說道。
石越與章惇相視一眼,眼中皆有笑意,旋即從容問道:“貴使何出此言?”章惇更是愕然道:“西京道、南京道,豈非一樣?”
“自是一樣。”耶律寅吉當真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的說道:“只不過在下以為,區區幾個盜賊,應當不至於遮斷使路。否則有損南朝的聲名。”
“雖是如此,還是安全要緊。”石越於“聲名”絲毫不以為意。
章惇卻狐疑的問道:“莫非西京道?”
二人如此一唱一和,耶律寅吉何等人物,這時豈能還看不出來?他知道宋朝君臣既然起來了疑心,雖然不知道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卻終是隱瞞不下去的。若是真的逼著自己從西京道走,那就真的是全完了。當下苦笑數聲,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敝國西京道盜賊比貴國境內的盜賊要更加猖狂,故此還是走南京道妥當。”
“原來如此。”石越恍然大悟,順口說道:“昨日貴國魏王遣使……”
“呯!”饒是耶律寅吉再鎮定,這時候也不由大吃一驚,茶碗自手中跌落,砸了個粉碎。
石越心中更是明白,卻假意關心的問道:“貴使……”
“沒事,沒事。一時失神,見笑。”耶律寅吉連忙掩飾道,一面正色說道:“耶律伊遜叛逆弒主,無父無君,理當為天下之共敵,還請南朝不要接納,將其使者遣返中京。”
“叛逆弒主?”石越與章惇都驚得站了起來。
“本朝正在通輯此叛賊。”耶律寅吉慘然道。
“原來如此。若真是無父無君,自然為天下所不容。”石越正氣凜然的說道。
章惇卻狐疑道:“但是玉璽,似乎……”
“逆賊弒主奪璽,又何足道哉?想來南朝是禮義之邦,必不至於不顧大義,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