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多數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順天府衙門,所以昨天董恂才會拿賈雨村的名頭出來穩定人心。
但按照夏朝現行的制度,除了順天府以及下轄的兩個縣衙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衙門也是有權管轄京城治安的。
那就是接受五軍都督府和督察院雙重領導的巡城兵馬司。
通常來說,類似學生堵門抗議這類情況,首選是由順天府出面維持秩序,即便是驚動了巡城兵馬司,通常也是由軍職官員出面帶隊。
而需要巡城御史出面帶隊的,往往是涉及官吏不法行為抓博、稽查行動。
所以董恂等人當初制定行動時,都認為遇到巡城御史的機率不大,可誰成想就偏偏抽中了這下下籤!
要知道,都察院可是攻詰工學和新政的急先鋒,用屁股想也知道,在學生和工讀生之間,他們會選擇偏幫那一方。
見董恂面色灰白,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馬思源輕聲道:“現在可不是慌張沮喪的時候,箭在弦上,莫說是巡城御史,就算是天王老子咱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董恂深吸了一口氣,又把桌上已經放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擦著嘴咬牙道:“沒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是有御史偏袒又如何?咱們本就沒想過能在這裡佔什麼便宜!”
頓了頓,又道:“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咱們再次再仔細囑咐囑咐,千萬別被……”
他本想說千萬別被巡城御史住到把柄,可轉念一想,這科道言官本就是反對工學、工讀生的急先鋒,己方便再怎麼剋制,只怕也跳不過雞蛋裡挑骨頭的命運。
不由嘆道:“唉,大家儘量別被抓到把柄吧。”
“那動員更多人的事情……”
“把訊息壓一壓!若是有人得了訊息要來,也一定要極力勸阻!”
原本還暢想著振臂一呼萬人景從,現如今卻反倒要設法阻止工人們前來,以免引發更多的麻煩。
董恂的心情難免又低落了幾分,苦笑道:“若是咱們被巡城司拿了,也不知能不能見到李慶和陳萬三。”
馬思源沉默以對,雖然也一樣忐忑萬分,可他卻比董恂多了些不得不為的動機,故此是斷然不可能退縮的。
兩人正相對無言,忽然又有一個工讀生飛也似的跑了過來,也顧不得隱藏身份,隔著三五丈遠就直接大喊道:“會長、老馬,老師從大理寺出來了,點名要見那巡城御史!”
董恂和馬思源同時霍然起身,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又不約而同的招呼道:“走,過去瞧瞧!”
等他們趕到大理寺門前的時候,巡城御史陳垨恰好與焦順見完禮,正鼻孔朝上擺出一副倨傲的嘴臉,拿腔拿調的道:“本官職責在身,焦主事若真有什麼要務,不妨直言就是。”
他重重點出了個‘真’字,大有焦順一旦說不出個正經理由,就直接翻臉的意味。
焦順倒並不在乎他的態度,一面用眼角餘光掃視著大門兩側,一面朗聲道:“焦某聽說今日有學生要登門抗議,又聽說巡城兵馬司的人在門前維持秩序——以焦某看來,壓根無須如此興師動眾如臨大敵!”
陳垨聞言嗤鼻一聲,打官腔道:“這隻怕不是焦大人該管的,我等此來是受大理寺所請,需不需要自然也是大理寺說了才算。”
說著,就欲拂袖而去,似乎多跟焦順說上半句都是在自貶身價一樣。
“陳御史此言差矣!”
焦順再次大著嗓子揚聲道:“學子們這次前來,半是為了周隆,半是為了焦某,焦某又怎能坐視不理?”
陳垨轉到一半的身子,又重新轉了回來,冷笑著反問:“那焦主事又意欲如何?”
“請陳御史在維持秩序時務必要仔細小心,千萬不要傷及無辜!”焦順一拱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