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便是不吃不睡,也萬不能冷落了妹妹。”
說話間,他二人四目相對,一時就忘了旁人在場。
“寶兄弟。”
這時就聽薛寶釵道:“你既不願走是仕途經濟,那焦順所言也不失為一條立身之路,等去了工部且不可分心懈怠。”
探春也附和道:“他這雖不是什麼正經路子,卻也有些可取之處。”
迎春雖未開口,卻也是連連點頭。
眼見姐妹們都在規勸自己,賈寶玉愈發苦了臉,可這回是打著讓他‘玩物’的名頭,總不好再用那些‘讀書人不過是些蠹蟲’的言語搪塞。
林黛玉見他窘迫,忽就噗嗤一笑,掩嘴道:“你們忒也高看那焦順了!依著我說,他也未必就有什麼高明見識,不過是仗著祖祖輩輩的傳承,慣會揣摩上意罷了。”
這所謂祖祖輩輩的傳承,自是在嘲諷焦順出身奴籍。
迎春聞言心下就有三分不喜,只是她寡言鮮語慣了,又不願意與姐妹們生隙,便只偷偷拿眼去擰黛玉。
不想薛寶釵卻直接上了手,兩根青蔥似的指頭在那滑如凝脂的臉上作勢一掐,笑著打趣道:“偏顰丫頭這張嘴,真真不肯饒人!”
林黛玉吃她偷襲,面上顯出些不虞,正要抖出些尖酸刻薄的,寶玉卻急忙上前打圓場道:“不說這些勞什子,趁眼下還有閒,咱們今兒多吃幾杯,好生樂一樂,也算是恭賀二姐姐喬遷之喜!”
姐妹們這才改了言語,說些風花雪月家長裡短。
這時晴雯也到了門前,卻不急著進屋,而是冷了臉看向廊下那侍弄花草的小丫鬟,呵斥道:“早不收拾晚不收拾,偏這時候弄給誰看?趁早去做些正經的,少在這裡作妖!”
那小丫鬟被她呵斥的抬不起頭,嘴裡嘟囔著還想分辨幾句,誰知晴雯卻理也不理,挑簾子進到了屋裡。
小丫鬟抿嘴盯著那搖曳的門簾,好半晌才錯開了眼。
…………
返回頭再說焦順。
他施施然回到家中,就見香菱、玉釧兒、柳五兒三人,正圍著一桌子燈籠品頭論足。
“咱家怎麼訂了這麼些。”
焦順任憑玉釧兒褪去大衣裳,又順手接過香菱遞來的手爐,坐到桌前品著柳五兒奉上的香茗,奇道:“我剛才進門時瞧見,院裡各處好像已經掛上七八盞了。”
“咱家就訂了十二盞。”
玉釧兒發愁道:“偏二奶奶送了些,二太太又送了些,薛家也送了些,可不就積了這麼多麼——我們幾個商量了半天,連茅廁都算上都還要不少餘下的!”
“不妨事。”
焦順擺手道:“這院裡有一個算一個,都選兩盞帶回去就是。”
說著,又衝香菱招了招手,等她不明所以的走到近前,便一把撈到懷裡,橫放在腿上:“等元宵節的時候,我帶你們去街上耍耍,省得總在這院裡悶出毛病來。”
玉釧兒聞言喜不自禁,連聲應‘好’。
柳五兒窺見焦順那祿山之爪,直往香菱襟前攀爬,卻是漲紅了臉,悶頭悄悄的退了出去。
偏香菱卻竟有些悶悶不樂,一時發起呆來。
焦順先是有些納悶,想起她幼時的經歷,這才恍然大悟。
香菱原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就因為上元節外出賞燈時被人拐了去,這才淪落到薛家賣身為奴。
如今焦順說要帶著她去賞燈,自是觸動了她心絃。
於是愈發摟的緊了,又在她耳邊道:“到時我只在你腰間繫條紅繩,任誰也偷不去、拐不走!”
“爺……”
香菱被他說破心事,一時動情的仰起頭,水汪汪的目視焦順。
焦順自然不會客氣,低頭俯噙住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