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記了,奧地利之所以在整個歐洲享譽盛名,就是因為我們始終秉承哈布斯堡王朝的高貴和矜持,我們可不是腓特烈那個混蛋強盜”
“母皇你的思維方式太守舊了”約瑟夫二世反駁道,“時代已經變了啊,母皇陛下。歐洲已經不再是你和父親新婚時的歐洲了,皇室的血統究竟還有多少價值?大英帝國已經立了憲,沙俄帝國也完全聽命於一個外國女人,人們已經不在乎你身上流著何種血液,他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貴族要利益,資產階級要利益,平民也同樣迫切的想要利益,只有實實在在的東西才能打動人。你沒看到沙俄帝國的女皇是如何搶人撈錢搞發展的嗎?他們誰講道德?誰論正義?
這是百年難見的機會啊母皇,錯過了就不會再來你試想一下,普魯士的腓特烈會坐著不動嗎?若是他佔領了波蘭,哪怕是一部分的波蘭,他們的領地就和我們一樣大了啊母皇奧地利若是失去了領土面積優勢,請問我們還能拿什麼和普魯士去掙德意志的正統地位?血統麼?若是血統管用的話那三十多個小公國早就投誠了,他們誰不知道我們的血統?”
約瑟夫看到母親聽到“沙俄帝國的女皇”後臉上露出的鄙夷和厭惡的神色,不得不再次強調說:“母皇,無論你對沙俄帝國女皇本人有何成見,但你不得不承認俄國因為她的存在正在崛起。若是一個君主,能給帝國和人民帶來更好的生存環境,能讓國家有更高的聲望和地位,她就註定會受到愛戴的。
血統已經說服不了任何人了尤其是現在無神論者越來越多,教會的實力正在減弱,作為與教會捆綁在一起的君主,母皇,我們必須另闢蹊徑。
我向你提議過農奴制改革,可是你總是反對,而今卻為了沙俄帝國的農奴制改革害怕了。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不是不知道農奴制的弊端,他們沙俄帝國會因為農奴制更加強大起來,為何我們奧地利還要頑固守舊的沿用農奴制呢”
“正因為我們是奧地利不是沙俄帝國”瑪莉亞*特蕾莎幾乎是咆哮出聲,“每個國家的情況都是不同的,每個國家皇權的基石也是不同的我們奧地利的皇權就建立在各個封建公侯的支援上,你現在竟然愚蠢的要去效仿農奴制改革?你簡直是在自掘墳墓”
“可是,母皇不改革奧地利就會繼續衰落下去,法蘭西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們拒絕改變,如今他們變成什麼樣子了?母皇?你看不到嗎?波旁王朝和我們哈布斯堡一樣歷史悠久血統純正,可他們的統治已經搖搖欲墜了我們總不能步他們的後塵啊”
瑪莉亞*特蕾莎頭疼欲裂的撫住額角,她已經無力再爭論下去了。
她坐在高高的皇位上,面對站在她面前的親生兒子,心中的惱怒不下於面對一個政敵。
“我已經執掌帝國二十五年了,我幾乎在與整個歐洲為敵,可我們哈布斯堡王朝卻依然屹立在歐洲版圖上我只希望能最大程度的減少風險,就讓我們奧地利風平浪靜的度過我餘生最後的十年或者十幾年吧。等我去到上帝那兒,你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到那時我也無能為力了。”
議政廳內冰冷的地面對映著母子二人憤怒的臉龐,突然一下子所有的叫囂、咆哮和爭吵都消失了,但氣氛卻比爭吵之前還要壓抑。瑪利亞*特蕾莎總是以類似的話作為她與兒子分歧時的結束語,她的態度很明確:只要我活著一天,你約瑟夫就別想任意妄為的折騰帝國政務
約瑟夫“咣”的一聲扔下國王權杖,驟然轉身大踏步離開了議事廳。他沒有告退行禮,卻把地板踱的梆梆響
他已然無法忍受了他的國王權杖究竟還有何意義呢?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他一心為國想做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