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蔥味,燻得我熱淚盈眶。我懷疑這頭套裡的洋蔥味是楊朵薇搞的鬼,可是我已經走到臺上,演出開始,楊朵薇和其他同學各就各位開始投入表演。
整場演出40分鐘,剛開始洋蔥的味道刺鼻得我三番幾次要打噴嚏又拼命地忍住,眼淚鼻涕一直流,好不容易堅持到快要結束,作為熊貓的我最後要在臺上翻三個滾。我眼睛又癢又痛,沒找準位置,咕嚕嚕地憑感覺翻,沒注意,一下子從舞臺上翻了下去,我重重地摔到高達一米的舞臺下,伴隨全場的驚叫聲,我好像在其中聽到麥莉的尖叫聲。
好在有厚重熊貓****服的緩衝,我感覺沒有太疼,摔到地上時,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毀了這出話劇,於是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做了一個彎腰扮萌的動作,在大家被逗樂的笑聲中,手腳並用,很笨拙地爬上舞臺。
兩分鐘後,話劇結束,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才剛走回後臺休息室,蘇烈已經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我來不及摘下熊貓頭套,只能那麼對著他,知道要求完美的他肯定要罵人的,其他人都自動散到一邊去。
我鼻子癢,在他開口前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後退兩步,火氣茂盛:“你就不能注意點嗎?我們走了那麼多場位置,排練無數次,你怎麼還是出錯?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你是石頭腦袋吧?”
我熱得受不了,用力把頭套摘下來,想跟他道歉。
他看到我眼睛紅腫得不像樣,怔了怔問:“你哭了?”
其他人都以為我被罵哭了,楊朵薇坐在一張休息椅上,我看到她嘴角幸災樂禍的被掩飾得很好的笑容。我指了指她的方向,可是一點兒證據也沒有,什麼話也沒說上,又把手放下,一下一下抽著依然有點發癢的鼻子,滿頭大汗的,臉已經紅得像個燒炭的爐子。
“蘇烈你真混蛋。”麥莉已經從前臺衝進來,扒開人群站到我面前。第一次有人這麼當著眾人的面罵蘇烈,圍觀的人又多了一倍。舞臺前繼續有表演,街舞,打擊樂的聲音響震天,後臺的人說話要用喊的。
“一米高的舞臺,林麒從上面摔下來,你不問她有沒有受傷,卻在說什麼屁話,你連自己隊員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算什麼團隊帶領者。”麥莉聲音很大,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她邊罵邊從我手中拿過熊貓頭套,用力地往人群裡摔下去,熊貓頭滾到楊朵薇腳邊,輕輕砸了她一下,她好像受了多大的傷,委屈地抬起腳。
麥莉動手把我身上的熊貓服脫下,脫下熊貓服我才發現膝蓋撞青了。
“走,我們回去。”麥莉把那身熊貓服摔到蘇烈身上,拉著我往後臺出口處走。人群自動給我們讓出一條道,那一刻,她真是帥呆了。
我們出音樂廳走到醫學院附近人少的路上,麥莉才鬆開我的手,拍著心臟受驚似的問我:“沒人追上來吧?我說林麒,我過幾天要是死了,肯定得和這事脫不了關係,教你離蘇烈遠點,你就是不聽,還去演什麼舞臺劇。本來不想去看,擔心你出事才去的。哎喲喂,你哭什麼啊?”
我跟在麥莉後面,她一邊走一邊唸叨,路燈下她的大花裙襬翩翩翻飛,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想到蘇烈對我的態度,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有點洋蔥後遺症,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麥莉回頭看到我哭,連聲嘆氣。
“哭什麼啊?是哪裡撞疼了嗎?”麥莉少見地關切。
我捶著胸口,說不出話,哪裡疼都比不過心裡疼。
至於音樂廳那邊發生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也許不會那麼難過。
麥莉甩到蘇烈身上的熊貓服,鼻子異常靈敏的他聞到了洋蔥味。我們走後,他撿起地上的熊貓頭,沒有散去的洋蔥味從頭套裡散發出來,他再次用力把頭套摔到地上,罵道:“誰幹的!誰跟我說說,這個洋蔥味道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