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理解,這些寓言故事,在小學的時候就爛熟於心了。
李莎莎的孩子沒有保住,卻沒敢請假,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害怕同學發現,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來上課,一看到容北的板書,手裡的筆掉落在地上,原就蒼白的面色愈加如紙。
不得不說容北的聲音好聽,字也夠漂亮,人更是英俊,所以這兩個略爛俗的故事在他的講述下竟然也生動了起來。
“今天的課後作業的內容是,如果你是狼或者蛇,你會對救命恩人恩將仇報嗎?”容北放下粉筆,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李莎莎覺得是她看錯了,總覺得容北的視線在她這裡多停留了一秒。
“容老師,苗易姐怎麼樣了?”
“苗易姐醒了沒有?”
“她傷到哪兒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她?”有學生忍不住問道,不少人紛紛附和。
“她已經醒了。”容北莞爾,“恢復得很不錯,沒有大礙。”聽到這裡,李莎莎微微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她的罪孽感也不會這樣深了。
“苗易姐怎麼會摔到坡下面的,是不是遇到了野獸的襲擊啊?”
“對啊,苗易姐這麼厲害,傷成這樣不科學啊!”
“不會是有人搗鬼吧?好可怕!”眾人紛紛猜測。
“她不肯告訴我,說這是秘密。”容北微嘆,指著黑板上的題目道,“沒有人不會犯錯的,只要真誠地道歉,就會被原諒。”
“莎莎,我們打算中午去看望苗易姐,你去不去啊?”班長組織大家,李莎莎原本在位置上出神,被她拍了一下肩膀,嚇得跳起來。
“我不去了,我下午還有事呢。”李莎莎胡亂地把東西塞進包裡,行色匆匆地離開教室。班長鬱悶,“我就說了,莎莎不喜歡苗易姐,算了啦。”其他女生勸道。
幾乎容北班裡的學生都來了,超豪華病房被擠得滿滿當當,只出了章晨嶽和李莎莎。
水果放了一地,估計都夠她吃到出院了。由於人多嘴雜,高階病區禁止喧譁,沒坐上一會兒,就被護士小姐催著趕走了。如今他們對苗易的省份又多了一層豔羨,難怪苗易姐能泡到容老師,這麼豪華的病房,必須是個富二代啊!
苗易吃著西瓜,半躺在病床上看電視,忽然有人敲門的聲音。她扭頭,那人已經推門進來了,只一個人,是李莎莎。
苗易目光轉冷,淡漠地看著她,李莎莎坐立不安地靠近,頭垂得很低。房間裡氣氛怪異,兩人都不吭聲,連空氣都要凝滯了。
“苗易姐,對不起。”她糾結了很久,才終於說出口。“對不起?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苗易挑眉。
“我…我不應該推你的。”她有點結巴。“你以為道歉就足夠了嗎?”苗易諷刺,晃了晃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手,有指了指打了石膏的腿,“我遭了這麼多的罪,一句對不起就能全部抵消了?”
李莎莎不說話,苗易接著道:“你不用來道歉。我拿你沒辦法的,那天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看到我救你,也沒有瞧見你把我推下去,況且那麼大的雨,要什麼證據都洗乾淨了。”
發現她依舊不吭聲,苗易接著道:“我只想問你一句,我費盡氣力把你就上來,你為什麼要把我推下去?”
“我也是一時衝動,我原本想我和章晨嶽的事情,你都聽到了,我們關係那麼糟糕,你一定會說出去,那我就沒有辦法再留在J大了!”李莎莎有點顫抖,“我腦子一熱,也不知為什麼,就伸手把你推下坡了!”
“如果你只是一時衝動,為什麼後來沒有找人來救我?”苗易眯起眼睛,“如果我死了,你就是謀殺!”
“我很害怕,我看到容老師抱著你,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樣,我很害怕,害怕我說出來會坐牢。”李莎莎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