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表情因為緊張而顯得刻板;比起從前溫潤的形象,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容北手裡抱著昏迷不醒的苗易,渾身溼透,他幾乎是從山上飛奔下來,這樣陰雨連綿的打滑道路;竟然奇蹟般沒有摔倒。
“容老師,苗易姐怎麼樣了?”如此煞氣纏身的容北,只有文丹妍鼓起勇氣上前詢問。而容北,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鬱的視線讓人不敢再吭聲。
李莎莎不知是不是嚇得不輕,肚子疼得厲害,就這麼強行忍下來,她能感覺到肚子裡的生命如蜿蜒而下的血液一般,流出她的身體。而容北那樣的表情,越加讓她害怕,蜷縮在人群后頭。
救援車早已經停在山下,醫生想要從容北手裡接過苗易,他卻如何都不肯鬆手,就那麼牢牢抱著她。
“先生,這位小姐還在流血,需要處理傷口,你能先把她放下來嗎?需要放平。”醫生無奈,只得好言勸道。
容北茫然地看他一眼,復又低下頭,望著昏迷中還是冷得嘴唇顫抖的苗易,片刻,把人輕輕地放在急救床上。
幸好她幾處都只是外傷,雖然流了血,卻沒有生命危險。容北坐在床鋪邊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就好像只要眨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了。
“先生,你渾身溼透了,先把衣服換了吧?”護士瞧容北長相英俊,也格外熱心,“這是醫院提供的換洗的衣物。”
容北連腦袋都沒有偏,只是視線轉向她,短暫的幾秒鐘,又回到了病床上的苗易身上。護士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他依舊沉默不語,只得無趣地將衣物放在床尾後離開。
“為什麼我總是沒有辦法保護好你?”容北握住她的綿軟無力的手,窩在雙掌之間,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疼痛蔓延全身,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苗易還沒睜開眼,就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醫院,真不是個好地方。
“阿忍,你醒了?”容北放下手裡的書,見她臉揪成一團,有點緊張地詢問,“哪裡不舒服嗎?”
“疼!”原本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完全因為沙啞如老婦的聲線而顯得格外怪異。“你身上有三處骨折,因為長時間淋雨,肺炎復發了,所以現在會很難受。”他的大掌撫過她的臉頰,安慰道。
“每次跟你出去玩兒,都要倒黴。”苗易嘆氣,帶點調侃。“這次睡了幾天?”“今天是第三天。”容北握著她的手,十分自責的語調,“都是我不好。”
“是你…找到我的?”說每一個字,胸口都疼得厲害。“原本我以為你只是貪玩,可是等了很久,你一直沒有下來。”容北帶著幾分後怕,“我在那附近找到了你的帽子。”
苗易想了想,大概是她在追兔子的時候掉落的,彼時也沒注意到這麼多,竟然還能救她一命。
“阿忍,你怎麼會掉到那下面?”容北覺得很奇怪,就苗易的伸手,並不會犯這麼大的錯誤。
“這就要問你的學生了。”她冷哼一聲,引發一連串地咳嗽,幾乎要把飛都咳出來了,而且胸口又疼,默默地將李莎莎詛咒一萬遍。
“是我們班的學生?他們對你做什麼了?”容北皺眉,苗易這樣怨念的語氣,恐怕是有人對她玩兒了陰的。
“沒有人和你坦白嗎?”見容北搖頭,心裡的火氣越大,“我最恨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容北,我們來玩兒個遊戲吧?”
中外古典文學課的教室裡的人比平時少了一半,沒來的都是得了確切訊息,容老師請了假,所以當容北走進教室的時候,剩下一半抱著僥倖心理的同學格外得意。
原本以為一定會在醫院裡照顧苗易的容老師竟然出現教室,最驚訝的當然是他班上的學生。
苗易在黑板上寫下一串了今天的上課內容:《農夫與蛇》和《東郭先生與狼》。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