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閉門不出,不對啊。”
“其美傑布是出了名的賭棍,三天不摸麻將,他手就得撓牆。從前跑印度回來,一定會約上一幫子人賭個昏天黑地,上次我在阿旺家碰見他,他已經一天兩夜沒下桌了。”
“洛桑,這次你說到點子上了。現在這位少爺,確實反常。”
“我讓人設個麻將局?”
“你別忘了,現在是德勒老爺的喪期,他不會出來的。”仁欽琢磨了一會兒,繼續說:“每次德勒家的商隊從印度回來,一定會給關係近的親戚捎些東西,這些親戚也會上門去拜會,可以利用一下其美傑布的親戚們。”
洛桑茅塞頓開:“爸啦,我明白了,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吧。”
一個禮拜之後,德吉準備試一試扎西,她讓旺秋安排僕人進來侍候。僕人端著乾果、點心放在德吉和扎西的桌子上。扎西伸手幫僕人挪了一個盤子,又拎起茶壺倒酥油茶。德吉坐在邊上不動聲色地看著,等僕人走了以後,德吉告誡扎西:“少爺是不會自己倒茶的,更不會伸手幫僕人擺盤子。”
扎西一臉窘態,嘟囔:“拉薩的貴族,寄生蟲。”
“你說什麼?”
“不自己倒茶,不擺盤子,全等著僕人侍候,我記住了!”
“你還要記住,像我們這種有身份的大貴族,接僕人遞過來的東西,伸手不能超過一尺。”德吉給他做了個示範。扎西學著她的樣子做了一遍,他看見旺秋在邊上壞笑,於是說:“旺秋,把茶遞給我。”
旺秋一愣,德吉示意他照辦,旺秋無奈,只好端著茶過去。扎西貴族派頭十足,看都不看他,伸出不超過一尺的手。旺秋把茶放到他的手上。
扎西故意折騰旺秋:“看什麼呢?再來一遍!”
旺秋看了一眼德吉,敢怒不敢言,只好把茶端去,又重複了一遍。
扎西故意教訓他:“做奴才的視線不能高於老爺的膝蓋,你這奴才,腦子被羊油糊了,看哪兒呢?”
旺秋氣得臉發青,瞪著他:“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老爺。”
扎西告狀:“少奶奶,你看見了吧,他總在邊上搗亂,我沒法練了。”
德吉只好說:“旺秋,照少爺說的做!”旺秋無奈,只好大弓腰,低視線,把茶遞了上去。扎西接過來,得意地喝著。這時,窗外傳來亂哄哄的聲音,旺秋快步過去,拉開窗簾朝樓下張望。德勒府院門外來了幾個人,吵吵嚷嚷地要進來,剛珠正在攔他們。旺秋轉身說道:“少奶奶,好像要出事兒。”他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說道:“是堆龍德慶的遠房堂叔。”
德吉一聽,生硬地說:“不見!”
扎西卻說:“從堆龍德慶到我們府上得走上小半天,讓他們進來吧。我也認識認識,省得以後出錯。”
德吉損他:“你正稀裡糊塗呢,跟他們一照面,肯定露餡。再說了,前幾天老爺出殯,這群親戚哪兒去啦?他們怕得罪仁欽,要麼躲著沒來,要麼推三推四……”
扎西聽出門道:“那現在就更不能轟他們走了,前些天,他們怕仁欽,現在就不怕啦?少奶奶,你想想吧。”
德吉馬上反應過來:“他們來,是有目的的?……可你還沒準備好啊。”
窗外一陣喧鬧。德吉終於坐不住了,掀開窗簾朝下望去。只見堂叔等人氣哼哼地衝進院子,直奔主樓而來。德吉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轉身就走,要下去攔他們。她囑咐扎西:“你別下樓,先躲一躲,我一個人去應付。”
扎西跟在她後面,叨嘮著:“他們不見到我,是不可能走的。”
德吉擔心地問:“你行嗎?”
“行不行,試試才知道。”
德吉無奈,只好一邊疾走,一邊告訴他:“衝在最前面,戴黃帽子